——所谓名正则言顺。
——君臣名分既定,再想做某些事情……总是不那么……顺……
田延年相信,霍光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若非“名正言顺”的缘故,当年,霍光怎么会被逼到图穷匕现的地步,才不得不对上官家动手?
——不过是因为上官家的后面站着大汉的皇帝!
因此,田延年说得很从容——霍光根本不可能否定这个提议。
——他不会是将霍光的所想替他说出来罢了……
果然,霍光轻轻颌,思忖了半晌,才抬眼看向他,温和地道:“子宾所言,吾必慎思。”
这是让田延年退下了。
田延年不禁讶异,然而,他也是霍光的属吏出身,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认为,霍光的温味意味他可以在听到这种命令时有任何犹豫。他不敢与霍光多辩什么,回过神来,便向霍光行了礼,退出殿门,原本稍安的心又忐忑起来。
——就算不如张安世、杜延年了解霍光,他也明白,霍光这种态度并不是真的对他多么满意……
——他做错什么了……
田延年百思不得其解。
霍山同样很不解。
霍光与田延年说话时,他一直在霍光身边,自然比田延年更清楚霍光的情绪变化。
——霍光并没有任何不悦、
霍山很清楚,自己的从祖方才的确是在认真地思索田延年的建议。
——既然如此,为何又让田延年离开呢?
——难道不是应该一鼓作气确定废立事宜吗?
想到这儿,霍山心中陡然一惊。
——什么时候开始……废立……二字……在他心中竟然如此轻飘飘……不值一提了……
霍山低下头,心中仍然慌乱不已,直到听到霍光的吩咐,他才勉强按捺下满心的惊慌,将注意力集中在霍光的话上。
“山。”霍光沉声吩咐侄孙,“尔遣人至尚冠里……”
越听,霍山的眼睛瞪得越大,原本的那份惊慌更是被霍光的这番吩咐惊九霄云外了。
“……从祖……”霍山忍不住低唤,却只换霍光不悦的一瞥,于是,他不敢再出声,低着着,安静地听霍光将所有的吩咐交待完。
“尔可否?”霍光最后问了一句。
“可。”霍山一个激灵,立刻应了下来。
——不管他是多么惊恐,多么莫名其妙,霍光交待了那么多,又岂容他说否?(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