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玉听完了,想了片刻,他的嘴皮子还算利索,却不太会安慰人,有些笨拙地道:“找得到的。找的这么久了,怎么不再试试?我可以帮你。”
又很仔细地问那只鸟的具体情况。
谢长明低着头,目光依旧落在盛流玉的身上。对于这只小长明鸟来说,他穿的外衣布料太过粗糙,不过片刻的接触,脸颊上的皮肤都被磨红。
好娇气。
谢长明伸出手,将盛流玉的脸托了起来,本来想用掌心垫着,又太粗糙,有几道伤疤,似乎不比外衣好到哪去,还是将被子往上揪了揪,才发现是那条旧被子。
盛流玉微微皱眉。
谢长明想了片刻,淡淡道:“他很贪吃,爱漂亮,长得胖,不知道人世险恶。现在也许饿了累了,丢在哪里,再也飞不起来了。”
盛流玉似乎真的很想为谢长明找到鸟,很努力地曾经很讨厌的小鸟辩驳:“它是个灵鸟,总该会些法术,不会那么轻易,轻易就飞不起来了。”
谢长明道:“他是个小废物,法术都不会用几个,怎么教也学不会,被马追过,吓得连马车都不敢坐。”
盛流玉有片刻的沉默,思索良久后才道:“不止于此。灵鸟比普通的鸟兽都要聪明些,肯定会趋福避祸。”
谢长明笑着看他,慢条斯理道:“他有点笨。可能不是有点,是很笨,很容易被拐走。”
第一世因为啄自己身边的花被捉,差点被火烤成脆皮鸟。这一世又因为偷果子而被抓住,签下不平等的约定。怎么看也聪明不到哪去。
这一次,盛流玉倒没有再沉默了,他有点生气“谢长明,那是你的鸟还是我的鸟,你怎么好像很希望找不到它。”
谢长明看着一无所知的笨鸟,看似诚恳道:“怎么会?”
盛流玉已经不太相信他了,直接盖棺定论,从被子里爬出来,与谢长明平视,很认真道:“总之,我帮你找,再不行,可以问。”
所以,你不要难过了。
这是小长明鸟没有说出口的话。
谢长明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盛流玉的身上,没有移开。
他在的时候,盛流玉没有穿过这样的衣裳。
软绸做的,薄薄的一层,隐约有些透明,领口开的很大,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连脖颈下骨头的形状都看的很清楚。
也许是谢长明离开后,屋里没有别人的缘故,盛流玉的穿着越发放肆起来。
是的,是放肆,是不应该。
但小长明鸟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只要没冻着,就和饲主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当初谢长明养谢小七的时候,谢小七爱在屁股上装饰奇奇怪怪的尾巴毛,个头又小,窝在谢长明的头发里时只翘出个尾巴,远远看去,像是谢长明在脑袋上放了个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