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是不是天命所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比天下大部分的男儿更有气魄。就凭她初来乍到就胆敢解除戒严,开夜市,此举比起刘章刘宝顺父子,可是强出许多倍。”
“到底是有气魄,还是昏招频出,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不妨多看看,多听听。”
“你们说,会不会有人借着解除戒严的机会,在城内兴风作浪。”
“若是真有人兴风作浪,夜市说不定顷刻间就会关闭。届时,燕云歌就会采取刘氏父子的手段,天天戒严,年年戒严。”
“诸位仁兄,多虑了。就看燕云歌在平阳郡这些年的作为,她不仅很自信,而且胆子大。平阳郡那地方,我有幸去过一次,人口和市集基本上都在城外,没有城墙包围阻隔,好得很。”
“小小平阳郡,岂能和偌大的京畿相比。一旦城内出事,那可是影响天下局势的大事。”
“燕云歌将侍卫营放在城内,难道是做摆设吗?别不把侍卫营不当将士,谁敢在城内兴风作浪,我敢确保,一定后悔。”
“无论解除戒严,还是开夜市,这些都是小事情。真正的大事,偌大北地,这个天下该怎么办。各地郡守府,州府,归谁统领,听从哪个衙门调遣。”
“坐拥半壁江山,已经具备称帝的本钱。就是不知燕云歌同萧逸这对夫妻,要如何抉择。”
“别忘了,这一仗还有燕云同的功劳。我赌燕云歌更胜一筹。她有娘家人支持,萧逸后面没有家族支持,局面明显不利于他。”
“说来说去全都瞎猜,替别人担忧。燕云歌如何,萧逸如何,与我们何干?来,喝酒!”
“喝酒!”
这是一个热闹的夜晚,是不夜城的开始。
但也是寂寞的夜晚。
燕云同带着少量亲兵,没有惊动官府衙门,悄悄进了城。
他是为了见四妹妹而来。
兄妹二人早已约定,要在北梁皇城内见一面。
月色下,他一人独饮。
燕云歌姗姗来迟,头发湿润,脸颊泛红,显然刚刚洗漱过。
说不定她和萧逸,夫妻二人还进行了一番‘长谈’。
“让哥哥久等,是我的不是。我自罚一杯。”
燕云歌手持酒杯,一口饮下。
燕云同调侃她,“是不是萧逸不放人?他也忒过分,我们兄妹多年未见,他不体谅就算了,竟然还敢从中阻拦。”
燕云歌以袖遮面,抿唇一笑,“哥哥就不要打趣我。此次战事顺利,多亏哥哥相助。这两年,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兄妹二人碰杯喝酒。
燕云同擦拭嘴角,“为你打仗,我心甘情愿。你可别告诉我,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你要拱手交给萧逸,我可不服气。我可不是为他打仗。”
燕云歌头痛,这些日子,无论是谁,开口闭口就是江山,要么就是称帝。
人人都在她耳边唠叨,让她抓住权柄。
她轻咳一声,“多谢哥哥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江山如何,我自有分寸。今儿,我想先谈一谈父亲的情况。不知哥哥是否清楚父亲的心意?”
“你是担心我出兵打仗,拿下偌大地盘,父亲会趁机南下摘桃子,同你分庭抗礼,对吗?”
燕云歌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