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萍叱道:“你是什么人?人死为大,为何要损毁尸骨?”那人没有回答,手中短棒一转就已不见,也不知道他收在哪里。
杨重梧与柳依萍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这人能来到这金龙岛,武功又是如此怪异,总不至于莫名其妙对一具尸骨出手,那自然是通过壁上文字,知道将沉天的名字,既然识得中土文字,总不会听不懂中华语言,看他年纪也不过五十几岁,理应不会与将沉天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那人又看了他们一眼,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与这将沉天是什么关系?”
柳依萍凤目含威,本要发作,终究还是忍气说道:“我是他的外孙女,现在,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也该回答我先前的问话了?”
白衣人凝目望了柳依萍一眼,走上两步,朝将沉天的尸骸一指,说道:“在下姓将,名青空,若论起来,我还要尊称这位为堂叔。”
杨重梧与柳依萍闻言都是一愣,既然是叔侄关系,却为何要向尸骨泄愤,看着他们疑问的眼神,将青空说道:“我们将姓一族,源自东胜神州傲来国,在远古时期也算是风云海内,可过盈则亏,祖先们在一场大海啸后,国破家亡,国人得生者十不足一,得以存活下来的人,不得不离开故土,在南海寻了一处岛屿安身。”
“千百年来,傲来国人在岛上与世无争、自给自足,倒也悠闲惬意得很,直至五十多年前,有西方红毛洋人航海来到岛上,岛屿孤悬海外,从无外人来过,故而当那些红毛洋人登岛之时,未加提防。可那些洋人一见了玉石和黄金,便动手抢夺,族人自然不肯,两边争斗起来,那些个红毛洋人身材高大,训练有素,更重要的是,他们配备了精良的火器,岛上居民便吃了大亏,红毛洋人越发肆无忌惮,开始烧杀抢掠,傲来国人逃进深山,去向海龙门哭诉。。。。。。”
杨重梧微咦一声,将青空便即住口,两只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一转,杨重梧微微一笑,道:“我刚才想到一件别的事情,请继续说吧。”
将青空眼睛盯着杨重梧的脸上,口中说道:“海龙门为我将家创建,流传数千年,主要是教习门人技击之法、强身之道,以及御龙之术,门人既有将姓族人,也有外姓人,可以将姓为多,这位兄台,是否之前听说过海龙门?”
杨重梧知道是刚才咦了一声引起他的疑心,略一沉吟,便老老实实地说道:“半年前,我随戚家军攻打此岛,当时见了一个身材枯瘦的老者,在那条金螭出来时,不停的跪地祷告,直到气绝身亡,我在他身上看见一块黑色竹片,上面写有‘海龙门’三字。”
将青空面色有些发白,顿了良久,方惨然说道:“季三叔,还是死在这里了,这事还是因他而起。”说完又朝将沉天的尸骸指了一指。
杨重梧与柳依萍面面相觑,正要开口询问,将青空将手一摆,说道:“既然你和我有如此渊源,也罢,我就从头至尾,跟你们分说明白。岛人寻着海龙门哭诉经过,当时海龙门的门主,便是我的父亲,他老人的名讳是问天,副门主是他的堂弟,便是这位将沉天了。”
“当下他们二人以及护法季三叔,率门内弟子将岛上进犯的红毛洋人尽数歼灭,岛上居民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奉他二人有如再生父母,便有许多年轻人想加入海龙门,也正是如此,他们兄弟俩便有了巨大分歧。将沉天认为,岛上居民本来就同根同源,应该趁此机会壮大海龙门,广收门人,传以技法,进则可呼啸海内,退也可保家卫岛。我父亲大他八岁,自然也老成持重得多,他认为海龙门技法过于霸道凶悍,不能普传,若为心术不正者修习,必然多造杀业,上干天和,并说傲来国便是前车之鉴。两人各执一词,竟然越说越僵,最后将沉天破门离岛。”
白衣人说到这里,杨重梧与柳依萍均心中暗想,似乎他父亲说的,更有道理一些,只是此事已经过了几十年,又是他一面之词,自然是有些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