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尘看着下方随着琴声翩翩起舞的舞女,他同样沉醉其中,随着乐音深入意境,翩纤的舞步如春风拂柳,摇曳生姿,飘动的裙裾像盛开的桃花,华美而引人注目,温柔得让人意乱神迷。
雪沁心同样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美好的风景。
殊不知她在别人眼中也是风景,一个异类的风景。
虽说这里不是什么淫秽之地,但是来到这儿的都是男子。
怎么会有女子这么张扬,居然来这种地方。
南宫韵竹还好,就躲在雅间里,浑身不自在,生怕被别人瞧见。
雪沁心那是斜倚栏杆,跟溪尘两人一人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一副潇洒享受的样子,她也好久没来过青楼了。
托雪沁心的福,他们很难不被人注意。
一曲之后,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夫人上到台前,这便是一枝春的老板,人称吴妈妈。
吴妈妈笑眯眯地说道:“想必大家都等不及了吧?我啊,也就不废话了,紫烟姑娘今日给的题目是:相思。谁能做出紫烟姑娘满意的诗词,便可上楼一叙!”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哗然,不少读书人都跃跃欲试。
当即有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朗声道:“我有一诗,不知可否入紫烟姑娘的眼。”
吴妈妈笑呵呵地说道:“赵公子但说无妨,紫烟姑娘可以听见,只要入了姑娘的眼,她自然会有所表示。”
这位赵公子仰头斜望,带着笑容自信地缓缓诵出:“阁楼春风戏,花海且宽衣,卿问相思否,夜夜梦里吟。”
有个拿着折扇的读书人当即抨击道:“你这作的什么东西,简直有辱斯文!”
“哟,李公子今儿竟然也在啊?我想怎么作就怎么作,难不成还不如你这个迂腐书生。”
“哼!你这种人呆在这儿简直是亵渎了姑娘。紫烟姑娘,且听听我这诗句怎么样?”
李公子朗声诵道:“蛾眉远黛翠玉环,红叶霜落百里仙,玉苕荫长十里亭,莫如香炉生紫烟。”
赵公子捧腹大笑,“你这现做的词也是一塌糊涂,只不过辞藻意境好点罢了,读起来却不如我的明了自然。”
场下同样有人开口点评,有人认为这首诗毕竟是现做的,格律不必要求这么严格,但看意境,四季光阴一紫烟,此紫烟也是毕紫烟。
想见紫烟须得四季的等待,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有这漫长的等待,见紫烟一面也值了。
但是也有人说这诗没有明显点到相思之上,似乎偏题了,东拼西凑。
不论如何这诗是不可能让众人服气的,连台前的众人都不服,更何况紫烟姑娘。
纷纷有人献上诗句,虽说有好有坏,但始终没有那种真正能打动人心的佳作。
溪尘有心想试试,但是奈何他本就不喜欢读书,哪里做得出诗词来。
转眼一看,尤文医不是穿着一身儒袍吗?说不定?
“尤兄弟,你可会作诗?”溪尘满眼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