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头应得爽快,伴着细微的一声门锁撞上卡扣的动静,除了人声外,一切闹腾的响动被挡在了外面,靳松的呼吸在这湮没嘈杂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拖沓。
&esp;&esp;“是有这么回事。”
&esp;&esp;“两天前吧,内罗毕那里来了头小象。”
&esp;&esp;——是不是三岁左右,很能吃,后腿上还有块疤?
&esp;&esp;沉枝突然开口,那头听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声,微微发愣。
&esp;&esp;武继明草草解释了几句,不多赘述地带过沉枝与cites在东非的渊源。
&esp;&esp;靳松很快“唔”了一声:“没错。”
&esp;&esp;“很能吃,也很聪明。”
&esp;&esp;浅浅带过一句,不细琢磨,压根尝不到其中深意。
&esp;&esp;沉枝没有多想,眼神已经从面前一方亮着的窄小频幕,游移到正对着自己房间窗户外,下数两层的象舍内。
&esp;&esp;她只是隔着一层起了雾的玻璃,指尖沿着里头小象的轮廓勾勒。
&esp;&esp;她能够一眼在一群亚洲象中,一眼认出它们五个——
&esp;&esp;耳朵更大的是非洲象。
&esp;&esp;额头有两个凸起的是亚洲象。
&esp;&esp;非洲象体型更大。
&esp;&esp;亚洲象后背凸起。
&esp;&esp;…
&esp;&esp;沉枝看着它们,经常想念“远在东非”的cites
&esp;&esp;她知道孤儿院的人会把它照顾好,然后还给象群,那座属于东非的小灰土丘,终将有一日耸着它日益高大的脊背,自由自在地在草原、泥潭里撒泼打滚。
&esp;&esp;最正确的归宿,一定是最好的吗?
&esp;&esp;沉枝没有答案。
&esp;&esp;甚至事到如今,她都无法肯定,cites是否有在心底偷偷把她当成“妈妈”。
&esp;&esp;如果有,那她一定是个很不称职的妈妈。
&esp;&esp;“我方不方便,去看看它?”
&esp;&esp;那晌沉默了很久,久到沉枝以为对方即将拒绝时,靳松忽然笑了:“沉小姐是动协的人,谈不上方不方便,不过是桩小事。”
&esp;&esp;一口气还没松快下去,他有些为难地咂摸了一下嘴:“不过最近基地出了点儿事,恐怕算不上太平,怕扰了两位的兴致。”
&esp;&esp;沉枝心一揪:“出了点儿事?”
&esp;&esp;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讶异时抬高了点儿音量,戳破困倦的节奏。
&esp;&esp;靳松了然:“沉小姐,是不是没有看今天的新闻?”
&esp;&esp;女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跑回了房间。
&esp;&esp;她从枕头下掏出被压了一夜的手机,掌心被烫得虚拢——
&esp;&esp;还没解锁,一眼就看见了被自己忽略的推送。
&esp;&esp;沉枝瞳孔微微紧缩,她舔了舔干燥得起皮的唇,拎着指腹戳了进去。
&esp;&esp;热搜第一条,后面跟着颜色较浅的四个字:当前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