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12部分（第2页）

（二）

我是五岁浪到他那儿的；那时遇到个下雨天；无意中躲进了他门里；这不奇怪；这靠山的镇子家家关门闭户；就他家门虽设而常开；自由出入；又人气很旺；未进门就听到哭声一遍。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胡子拉撒的瘦汉子抱着个哭得嘶哑的婴儿摇晃。见着我进来；瞪着我说：你小子这么条大汉正该作些正经事情才对；去镇上谁便那家借些米面；有熟食更好；总之不拘什么；能进口的就成；人家问起就说是铁拳张叫你去的，可记住了！

他说话生气虎虎；令人不得不信；我返身冲进雨中；他这话正合我意；我也肚饥；可以一并解决。他叫住我扔了顶草帽过来；手法漂亮；草帽旋转着平平地飞到我头顶落下；我略一按把绳扣在下巴下打结；跑出去。

（三）

我气势汹汹地从东面第一家大门开始擂；可能擂得太凶；人家误会成土匪打劫；连大气都不敢出。又去擂第二家；第三家，一直到第七家才有人问”谁呀？

我；是铁拳张叫我来的。听出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方才有个老太婆来开门。：你说是谁叫你来的？

铁拳张！我笃定地说；好象是上命所遗来收粮草的差官。那太婆是个好心的；唠叨着说：这么大雨天要个点点大娃娃儿来要吃的；这张老五可真不是个东西！。她进厨房摸索一大阵；给了我半碗剩饭；几个红苕；我把这些东西用我那件满是补丁的破衣裳的前襟裹好；兴高采烈地冲回去，那股高兴劲现在都记忆犹新。后来发财的机会多了；进人家的藏宝室跟逛大街一样；但却再没那种高兴劲了。

回去后；铁拳张赶着把剩饭煮成一大锅米汤；几个小孩和我都喝了一些；红苕也在火塘里烤熟；香得叫人肠子上都生出爪子。

（四）

铁拳张很愉快；火光照得他红光满面；开始给我吹他自创的武术_____神打十八；举手毙敌。又说我是个练武的好胚子；非收我为徒不可；后来我才有些明白；他看上了我敲门要饭的那股狠劲；拿着铁拳张的招牌当圣旨似的。

你特别投入；很有信心。这可不易；心虚胆怯；不伸不缩；怕这怕那干不成事，我就收你作个弟子吧。这是我第一次收徒；也是你福缘深厚，该当继承我衣钵才对！

他慷慨大度；有板有眼地收了我。五岁时；铁拳张成了我的第一师傅。

第六章　那一镖——出手的感觉真爽

（一）

我在神拳张那儿呆了三年；要饭；做杂活；带那些小孩；练功夫。练也练得没情没绪的；铁拳张也不督课；先教我学暗器还是我提出要学他扔草帽的手法，平平地飞过来一下子就扣在头上。

但一直到我把野狐狸的后腿废了；才真正对飞镖产生了兴趣。活到六大岁才体会到可以凭着一种技艺改变现状不受欺负，这在当时算得上惊天动地的发现。

（二）

野狐狸是只毛色火红的雄狐；常常跑到我们这儿；他只怕铁拳张一人。他在家时它不来；他刚一走它立马就到；没把我和这帮孩子们放眼里，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屋里屋外上串下跳越来越猖狂。一次它把一个婴儿足踝咬伤了；那个婴儿裹着一件五彩斑烂的彩衣；我估计它把她当鸡了，我拿它毫无办法。

一天；天气很好；我把四五个婴儿一个个搬出来放到铺在地面的厚草垫上；太阳照得他们暖烘烘的；都不哭不闹地东张西望。我开始练暗器手法；腕力；臂力；膀力；腰力。我觉得用腰力发镖最舒服；一拧劲；唰！出去了，那天野狐狸当然来了；笑笑咪咪地看着我练习。

我的暗器是几截木棍；几块瓦片。”神拳张”穷得家无寸铁；教我练”五虎断门刀”都是用的一块破木片子，好在这儿木头多；到处都是。

被野狐狸咬伤的婴儿就是红蛋子；后来作了”神拳张”的养老闰女和关门徒弟。这小女婴特别细小可怜。野狐狸挑她下手我认为是持强凌弱。我心里对它不满；又怕它牙尖嘴利斗不过，才一直忍着。

（三）

当时我正练回环手法；觉得特别爽；扔出去的东西转个圈又回到手上；不用跑过去拾回来。我懒；这我知道；练功；讨饭；干杂活；带小孩子我都投机取巧；走道都只肯捡最捷的道。宁可翻山越岭；也不拐弯抹角！象现在；五个婴儿；我咋带；我根本不带；抱到外面；阳光明媚；我在一旁守着练功夫。既没东西可以伤害她们；又不误我的事儿。

一股气突然沉降腰马；看着赤狐狸笑呤呤的样赤珠被咬得血淋淋的脚后跟就在眼前晃动。从赤珠的脚后跟看到野狐狸的后腿子；两指一放那瓦片就打着旋儿出去了。野狐狸大吃一惊要跳开；但没来得及；瓦片绕住它的后腿转了一圈又回到我的手里，它长嗥一声；流一地血；一跛一跳地逃走了。

（四）

那是第一次感觉到暗器出手时和目标之间建立的亲蜜关系；入肉感；那种感觉很舒服，你知道命中了；连入肉深浅都知道，事先就知道。

那以后的三月内；我练音器成了疯子；木片；瓦片；树枝；草梗；随取随用。见着能动的东西；不管是野猫野兔；苍蝇蚊子；蟑螂蜜蜂顺手就是一镖。后来发展到月亮星星；；风吹树叶也要发镖。神拳张那天回来；一进门见唰！唰！唰！三只连手镖打到；往斗笠后一躲；见是三匹树叶插入；直透一半；大叫：大郎；你要害死我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大花——高手中的高手

（一）

赤狐狸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这家伙狡猾；吃了一次亏就绝不再上当。到再见到它时；已经是大半年以后。是被一头豹子追来的。那豹子大狗一般大小；金钱一身大花；腰马沉稳；足步轻柔；眉眼带笑；看着赤狐狸往我身边躲藏。也不急着过来。

（二）

看这家伙的身法；我就知是好手；可惜它不会发暗器；不然；凭这腰上功夫；没人能治住它！可惜它不会。看我盯着它尽琢磨；这家伙也不急着扑过来；就在离开###步远的地方来回兜圈子；一双眼却是瞬也不瞬地盯牢我。赤狐狸紧挨我的腿肚子站着；我感觉得到它在打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这儿了。我和那大花的眼睛给胶在了一起；大花是我刚给那头豹子起的名字。无论结果是我死还是它死；它都好呆有个名子了；这想法竟然给了我很大安慰；觉得它真的好象就是我多年认识的一个好朋友。至少象赤狐狸一样；一有了事就会往我这儿躲。但这位好朋友却在兜了二三十个圈子的时候眼神有了一丝变化。我知道它想吃赤狐狸；也想吃我和院子里的五个小孩子。本来只想伤它两只前足；让它可以象当初赤狐狸一样跳着回家去养伤，但当它纵身起扑过来时我就知道不行；我伤不了它。只好把三只瓦片一片接一片地打进它的脑门；第一只瓦片进入大花的脑门时它已扑到离我一半的距离；第二只瓦片敲在第一只瓦片的尾部时它在半空楞了一下；就这一下控制不住的第三只瓦片把前两只全打进了它的脑门深处；钉得第一只瓦片从后脑射了出去。

（三）

大花躺在我足下时；一双眼睛还和我的眼睛胶在一起，只不过没了那种笑眯眯地神气；好象是想问我一些什么。我是比较喜欢现在它的那种眼神；它笑眯眯时总是有种阴鸷凶霸的意思。

（四）

从那以后赤狐狸成了神拳张家的看门狗；也成了我的跟班。无论在哪儿；唤一声它就立马赶到，还时不时叼些家鸡野鸡兔子之类的东西放在门口。快乐得神拳张大喊大叫：大郎；你咋这么好福气；收拾了个这么管用的跟屁虫？它一只狐狸的能耐抵得我们两人出去讨的东西。再说就是去讨人家也不会整鸡整鸭的给呀！你再收两只这样的家伙我连你都可以不要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