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赵南星这么想,连朱一冯也觉得太过突然,不得不从中附和一句。
“两位大人不如再歇上几日?这天色已晚,好歹吃些酒菜,也好尽地主之谊。”
苏景见状先是抖了抖长褂,而后看向赵南星,云:“不过是想尽早回去罢,也好快些向大理寺交差,赵大人可是有事要说?”
赵南星摇头否认,“倒也不是,本官只是感到有些好奇罢了,
听说唐大人跟沈家已经定亲,但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唐剑秋这才从庄周梦蝶般的世界醒悟过来,而后用平常的语气说着:“定在天启四年二月,到时会宴请赵大人,还请赵大人务必赏脸前来。”
唐剑秋说话一向直接,换做别人或许还要说上一些客套话,顺带巴结这位新上任的吏部尚书。
赵南星恍然大悟,同样作为男子的他忍俊不禁的笑了。
他的心情还算不错,接着伸手摸了摸长胡,“好!那就麻烦唐大人通知我,待大婚之日,本官定前来参加!”
听到这,苏景却不乐意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唐剑秋的后背,接着向后一躺靠在椅子上,很是不爽的说道:
“剑秋,我说你这是怎得?只通知了赵大人而不和我知会一声,枉费咱俩十余年的交情!可是不打算邀请我?”
唐剑秋略显尴尬,因为有些不自然导致脸色绷紧,以至于有些不知所措,“苏兄此言差矣,你我兄弟一场,又怎会不邀请你?”
苏景明知唐剑秋之意却故意如此,他偏过头来,双手抱胸,而后看向别处。
“十余年交情不过如此,罢罢罢,只当我苏景不认识这唐追暮。”
唐剑秋顿时噎住,他自知理亏,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竟有了这样的份说:“苏大人要这么想在下无话可说。”
苏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上下打量着唐剑秋,如视怪物一般,很是怪异的望着他。
“天底下如唐大人这样的至交倒是少见,也难怪沈将军会说你是块木头了,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我一男子听到你这番话都不禁感到汗颜。”
唐剑秋:“……”
他也不想惹得沈红鸾不高兴,可有些事情上是真的身不由己。
何况他一向直来直去惯了,也不会甜言蜜语,更不懂如何安慰人姑娘。
但不知她在北平可还安好?
透过敞开的木窗,唐剑秋看向远方。
而此时,紫荆宫;
“陛下!小臣要弹劾唐剑秋唐大人,此人定有徇私枉法之嫌!恳请皇上革了唐剑秋的官职,将他依法治罪!”
说话的正是和唐剑秋不对付的承宣王,这段时日他没少听说有关唐剑秋的事情。
他清楚知道此人不畏强权,甚至不惜得罪权贵。
何况唐剑秋还将他最为珍视的儿子扣押大牢,如今只怕是九死一生!
正是因为如此承宣王才会怀恨在心,再加上近期做的事情让他找到了跳板,故而借此机会向朱由校阐述唐剑秋的罪行,并替慕容璟报仇。
当然,他自是希望此事能得到朱由校圣裁的。
朱由校倒是没什么心思,回应的只有无止境的沉默,那承宣王顿时急了,竟搬出了朱元璋的名号。
“陛下!您还记得太祖皇帝设立锦衣卫的初衷吗?臣有一事要说,这北镇抚司可以直接绕过正规的司法部门,直接逮人,可唐剑秋却滥用职权,
唐剑秋居心叵测,他仰仗陛下您的威风犯下这不可饶恕之罪,草民实在无法忍受!
依我看,那唐剑秋分明就是借着圣上的名义行不法之事!”
闻言,朱由校的眉宇之间闪烁着费解之色,坐在龙椅上的他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丝毫不减帝王之威,道:
“朕虽然平日里喜欢雕刻,但也没有忘记太祖皇帝生前所述,
不错,锦衣卫设立的初衷却是如此,主要还是打击那些仗势欺人的贪官污吏,
你可知朕每天要听阅多少奏折?整整四百多道!若是每个人皆如你这般有事就来面圣这是要致朕于何地?”
承宣王很快就明白了朱由校话意,他连忙上前,摆出最为恭敬的一面,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面前的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皇上您日理万机,很是辛苦,这点小臣最为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