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笑道:“那不必了,朕没有这个爱好。”
赵韫姝扬眉,“陛下的意思,是拒绝?陛下新登基,可能不知道,帝王的后宫,不光是帝王的家事,也是事关天下百姓的大事。本公主这样的嫁妆带过来,能让贵朝百姓少奋斗多少年?陛下拒绝本公主,天下百姓答应吗?”
她嫣然一笑,回头,扫了一眼皇室宗亲们,“朝臣宗亲们同意吗?”
赵韫姝回眸,看着箫誉笑,“陛下,您的个人感情未免对整个朝廷的影响也太大了。”
刑部尚书只想一句关你屁事脱口而出。不过箫誉先一步开口,他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天下没有平白掉下来的馅饼,公主带着如此丰厚的嫁妆,如此屈居人下的嫁到本朝,不远万里只甘愿做一个妃嫔,朕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朝之幸事。后宫关乎江山,这话没错,但前提是得有一个和睦的后宫。多少有关江山的大事,都是毁在后宫倾轧上,赵公主从小在南国皇宫耳濡目染,不会不知道吧。再者,公主背后依靠强大的南国,我朝国力不如南国,将来未免有许多事情会受到公主的牵制,我想,本朝的朝臣不至于糊涂到为了一点眼前的金银利益就甘愿受制于人吧?你说,是吗?”
赵韫姝反问,“陛下是觉得我的嫁妆不够丰厚?还是觉得本公主不配做您的妃嫔?本公主自问,我可没有哪里比不上您的皇后娘娘吧。”
一个皇室宗亲立刻就道:“陛下,臣觉得公主殿下的话没错,皇后娘娘是与陛下同甘共苦过,可那是陛下在登基之前为皇后娘娘提供一处避风港罢了。皇后娘娘身世不堪,根本不配为后!”
箫誉瞬间眼锋凌厉,朝他看去。刑部尚书心下摇头:你个扑死货!真是嫌命太长,什么话都敢说啊!“不配?”
箫誉难得的好耐心。那皇室宗亲这些天因为屡屡劝箫誉纳妃不得,又受了长公主不少白眼,心头憋着火气,此时掷地有声的道:“皇后娘娘出身就不堪,她母亲可是暗中进宫秽乱宫闱的人,当年前周疫病,她明明都死了却又死而复生,可见此人狡诈,后又心怀叵测,进宫勾引先帝爷,这样的人的女儿,怎么配做皇后。再者,陛下始终与世家抗衡,皇后却在镇宁侯府住了五年,给镇宁侯府世子做未婚妻,这期间不免有苟合,这可是朝野上下人人皆知的。做王妃无可厚非,可做皇后便不够格,更是有辱帝王名声,败坏皇室尊严。在陛下登基强行要册封皇后的时候,臣等就劝谏过陛下,可惜陛下一意孤行。还有,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主,却琴棋书画无一精通,不过会些酿酒的方子,宛若民间商贾,着实败坏皇室颜面。而且,自古以来,皇室姻亲讲究政治联谊,皇后娘娘的母家却并未给陛下带来任何好处。”
他全然不把苏落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就当着南国使臣的面,如此将苏落说的一文不值。他明明是在羞辱苏落,可却在赵韫姝的眼底看到一抹杀意。皇室宗亲顿时一愣,他看错了?等他再去看赵韫姝,赵韫姝已经一脸笑意去看皇上了,“陛下您看,您的皇后,无人尊重!”
刑部尚书那句粗暴的“放屁”终究是没忍住,脱口而出,气若洪钟。“不尊重皇后娘娘的,不过是你们这些前朝宗亲,你们妄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进宫,妄想形成新的后宫势力,成为新的皇室宗亲,依次来裹挟皇权,呸!别以为你们的小算盘没人知道怎么回事。皇后娘娘莫说是好的不得了,便是不好,她一日是皇后,便都是国母,容不得你如此信口雌黄胡乱污蔑。”
礼部尚书跟着起身,“不错,我礼部第一个便是不答应,皇后娘娘与陛下携手共进,所作所为,为的都是百姓之福,落到你嘴里,却成了商贾之流?商贾怎么了?商贾吃你家米了?陛下推崇行商救国,商贾不再像从前那般被士族瞧不起,怎么,你要和陛下反着来?身为臣子,如此大言不惭大逆不道,论罪当诛!今日便是有南国使臣在,臣也憋不住这句话,还望陛下降罪,杀一儆百,让那些不睁眼的东西也睁开眼看看,如今的天,已经是瓦蓝的天!”
箫誉:。。。。。。苏落:。。。。。。好家伙!这口才,一个比一个会说。赵韫姝道:“陛下想清楚了?当真不要我这丰厚的嫁妆?我可以再加!而且,我可以指天发誓,不会干扰朝廷政务,毕竟,我只是心慕陛下。”
箫誉叹了口气,“公主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刚刚他那些话,看似是侮辱朕的皇后,可在朕看来,他一句一句,侮辱的都是公主你。朕的皇后的确是不那么完美,但真整个后宫,只想要她一个人,公主再好,嫁妆再多,南国再强大,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我们两朝只谈贸易往来不好吗?”
赵韫姝道:“我如果说不呢?如果陛下不答应,我南国不光与贵朝没有贸易往来,只怕还有兵戈相见。”
宴席大殿,顿时再次哗然。箫誉嗤笑,“公主是要逼婚?”
赵韫姝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兵部尚书霍的起身,“南国公主可能不知道,如今我们箫家军大帅萧济源大将军再次率军,箫家军军威凛凛,公主若是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挑起两国纷争,我们不怕问题,更不怕解决问题。”
“陛下三思,自古君王都是三宫六院,您何必非要拧着来!”
以为前朝宗亲忙道:“哪怕是陛下珍爱皇后娘娘,不想三宫六院,可后宫只一个皇后娘娘,一个公主殿下也可啊,陛下,以和为贵。”
“还请陛下为民三思!”
“求陛下三思!”
好好一个接风洗尘宴,硬生生吃成了大型逼婚现场。真是吃饱了撑的!赵韫姝一脸得逞的看着箫誉,“陛下,娥皇女英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