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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2页)

“他整个冬天都在棕榈泉。”

“你怎么知道?”她不禁猜想父亲是否跟他联络过。

“我和他的律师谈过。”

“我反正不去欧洲。”

“太不幸了。因为去不去都由不得你。”她气得跑出去散步,她回家后父亲在游泳池的小更衣室外等着她。眼见她悲伤了一年,为婚姻、为失去了宝宝、为她的过错而受尽煎熬,他几乎心碎。她跨过高高的草走向屋子时,很意外他会守在外面。

“我爱你。莎拉。”这是她爸爸生平第一次对她说这句话。它像一支涂满安慰剂的箭,射向她受创的心灵,抚平了她的伤口。“你妈和我都非常爱你。我们不知道如何弥补发生过的不幸,但是我们愿意试试看……请让我们试试看。”

她热泪盈眶的看着他,他将她拉进怀里,她在他的肩头哭了良久。“我也爱你,爸爸……我爱你们……对不起……”

“不要再道歉了,莎拉……只要你快乐……恢复以前的开朗。”

“我会努力的。”她把他推开一点,发觉他也在流泪。“我好抱歉让大家头疼。”

“对!他泪中带笑地说。”你的确叫人头疼!“

两人笑着漫步走回家,他暗暗祈祷能将她带往欧洲。

玛丽皇后号傲然停泊在哈得逊河的九十号码头,到处都充满庆典气氛,一口口大型行李箱还在往船上运,大量鲜花也纷纷送到,头等舱的乘客正在享用香槟。汤家的人带着大批行李夹在人群中抵达。薇丽穿着漂亮的白衣,头戴相称的草帽,神情愉快地走在丈夫前面,率先踏上阶梯。这对他们将是一次兴奋的旅行。他们有好几年未去欧洲,亟盼望能去拜访老朋友,尤其是法国南部和英国。

莎拉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始终断然拒绝同行,一直坚持到最后,结果是珍妮说服了她。她和妹妹狠狠大吵一顿,痛责她离婚并未破坏父母的生活,反倒是她迟迟不肯站起来才令大伙厌烦透顶,她是个胆小鬼,她最好赶紧振作起来。莎拉并未看穿珍妮真正的用意,被珍妮的苛责气得半死,而怒火似乎使她恢复了不少生趣。

“好嘛!”她也对着珍妮大吼,几乎想对她扔一只花瓶。“如果你认为对他们这么重要,我就去参加这个该死的旅行。等我回来以后要在长岛定居,我也不要再听什么破坏人家生活的鬼话。这是我的生活,我要照我自己的方式过!”她的黑发像乌鸦翅膀一般在肩头飞舞,碧眼对着姐姐射出怒火。“你们凭什么决定什么才对我有益?”她怒不可遏地说。“你们对我的生活又了解多少?”

“我知道你在浪费生命!”珍妮丝毫不退让。“你这一年都躲在这里,像个一百岁的隐士,拉着一张脸使爸爸妈妈凄惨不堪。没人愿意你这么折磨自己。你还不到二十一岁,又不是两百岁!”

“谢谢你提醒。假如我让你们如此难受,我回来后一定会更快搬出去。我反正想找个自己的家。几个月前我就告诉过爸爸了。”

“是呀,佛蒙特的一座破农场,或者一幢快倒塌的农庄……你还想找多少惩罚自己的方法?要不要试试换上丧服,还是这个法子太含蓄了?你情愿把场面弄得壮观一点,例如一幢屋顶漏水、没有暖气的房子,这样妈妈就可以年年担心你会不会得肺炎。我赞成这个法子很伟大,莎拉,你真教我作呕。”她对莎拉怒喝,莎拉的反应是夺门而出,使尽全力摔上门,把一些边缘的漆都震了下来。

“她是个被惯坏的臭丫头!”珍妮事后对大家说,仍然忿忿不平。“我不知道你们干么要容忍她,你们何不强迫她回纽约,过正常人的生活?”珍妮到了春季已经失去耐心,受够了这种愁云惨雾,认为莎拉至少看在家人的面子上应该振作一下。她的前夫可是恢复得很好,纽约时报上曾经刊载他和安爱咪订婚的消息。“你可真不赖。”珍妮讥诮地说,但是莎拉闻讯后没有表示任何意见,而家人都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必定很深。爱咪是莎拉的老朋友,还是远亲。

“你有什么高见,好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她父亲问。“把房子卖了?用绑疯子的夹克把她网起来弄回纽约?还是将她绑在车盖上?她成年了,珍妮,我们不能这么控制她。”

“你们如此容忍她是她走运。我认为现在正是她振作的时候。”

“你要多忍耐一点。”她母亲说。珍妮这天下午便返回纽约,没有再见莎拉一面。莎拉到海边散步,开着她父亲留给总管查理的福特老爷车走得不知去向。

但是尽管她固执的选择遗世独居,珍妮的话还是说进了她的心坎。到了六月她终于平静的答应随父母前往欧洲。一天晚上她在晚餐席间不经意地宣布这个消息,她的母亲诧异地瞪直了眼;她父亲听见后当场鼓起掌来。他正打算取消他们的订位,不再强迫莎拉去欧洲。他觉得拿她当囚犯一般拖着她在欧洲游玩对大家都没意思,对莎拉更不好。

他不敢问莎拉到底是为了什么回心转意。他们都归功于珍妮说服了莎拉,当然表面上没人对莎拉提起这个。

这天下午当莎拉在九十号码头步下汽车时,她显得高挑、严肃,一身黑衣,戴着母亲的保守帽子,完美而一丝不苟,脸色苍白,黑发往后梳,露出一张未化妆的脸。人们都发现她的美貌和哀伤,活像一位年轻美丽的寡妇。

“你就不能穿件开朗一点的衣服吗,亲爱的?”她母亲在离家前问,莎拉仅仅一耸肩。她同意给他们一个面子,可是却没有答应非要玩得开心不可,或是妆扮成喜洋洋的模样。

她离开之前看中长岛一座无人的农场,房子需要整修,靠近海边,土地面积有十英亩。她卖了结婚戒指付清订金,预备回国后和父亲商量把它买下来。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结婚,她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居所,这座农场正好符合她的理想。

这天早晨他们无言的前往九十号码头。她不明白怎么会同意参加这趟旅行,但是假如和他们同行能够让他们相信她至少在振作,或许父亲就会答应协助她买下那座农场。果真如此,这么做倒也是值得的。反正她喜欢整修旧房子,几乎等不及开始着手了。

“你很安静,亲爱的。”她母亲在车上轻拍着她的胳臂说。全家都好高兴莎拉能同行,以为有了希望,没人知道莎拉坚决的要在回国后回复过隐居生活。倘若大家知情,只会更加伤心。

“我只是在想旅行的事。”

她父亲笑着和母亲聊起他发给朋友的电报。他们安排了紧凑的两个月,包括坎城、摩纳哥、巴黎、罗马,当然还有伦敦。

大伙走上船时,她母亲正在对莎拉介绍一些她不认识的老友,有几个乘客转头注视他们。莎拉的模样迷人,黑帽神秘的遮住一只眼,另一只眼藏在面纱下,脸蛋年轻却又严肃。她几乎像一位西班牙公主,令人们侧目和纳闷。有人说她一定是电影明星,坚称在某处见过她。莎拉若是听得见这些话一定会很开心,她对周围的人毫不注意,而这些人都衣着亮丽,珠光宝气,男士英俊,女人美艳。莎拉只对找到自己的舱房感兴趣。她进入舱房后,看见彼得与珍妮已经抵达,带着玛琪和詹姆,詹姆在房门外跑来跑去。两岁半的他已经是个恐怖分子。玛琪几天前才开始走路,正在房内蹒跚学步。莎拉很高兴见到他们,尤其是珍妮。她对珍妮的愤怒早在几星期前就消失了,两人现在又恢复邦交,特别是在莎拉透露要去欧洲之后。

他们带了两瓶香槟,侍者正在倒另一瓶,大家站在莎拉的房里聊天。她的房间与父母的相连,中央有一间起居室,大到放得下三脚钢琴。詹姆几分钟之内就发现了钢琴,兴奋的敲打着键盘,珍妮正在央求他下来。

“我们要不要告诉大家说詹姆不会和你们同行?”彼得笑嘻嘻地问。

“让他发挥一下音乐的天分吧,”他的外公纵容地说。“顺便也让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珍妮也注意到妹妹的打扮太严肃,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十分抢眼。她一直是两姐妹中比较漂亮的,综合了双亲的优点。珍妮遗传的是母亲较柔和的线条和金发。具有父亲黝黑、爱尔兰式特质的是莎拉,莎拉不但继承了这些特质,而且将它们发扬改进。

“希望你玩的尽兴,”珍妮安详地说。他们都盼望她结交新朋友、见识新事物,然后回国和老朋友恢复联络。莎拉这一年来的生活太孤寂、萧索,令珍妮不可思议。不过,她也无法想象没有丈夫、没有彼得的生活。

当汽笛烟雾齐发,水手、侍者们忙着巡逻全船,请送行者下船时,他们夫妇也下了船。众人都在拥吻和挥手道别,饮下最后一口香槟——最后一名送行者终于下了船。汤家的人站在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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