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血玉的确存在,但案件本就真真假假,是不是作伪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场涉及天子朝臣的权势争斗,谁赢谁输,谁能全身而退。
可是,杜衡一翻供,血玉案重新变成了私人龃龉之事。
多荒唐。
多有趣。
苏戚做到了啊。
用三天时间,解决血玉案。
秦柏舟眼眸弯起,又听见萧煜说:“苏戚真能耐,在百戏楼和杜衡比试,拿血玉案做赌注,出尽了风头。杜衡输得惨哟,不仅按约定认下诬告罪行,还被苏戚抢妻。”
刚绽开的笑容,瞬间凝结在嘴角。
秦柏舟:“妻?”
薛景寒:“抢人?”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萧煜感慨道:“是啊,柳如茵嘛,先前和姚家小少爷定过亲的。苏戚和杜衡比试,既是为穆念青争清白,也为阻拦杜衡娶柳如茵。听说他当众袒露心意,直言自己对柳如茵心怀爱慕纠缠不休。赢了以后,还跟人家姑娘搂搂抱抱……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
薛景寒神情漠然,也不答话,自顾自走了。杀戈像一片柔软的绸缎,悄无声息滑落在地,笑眯眯地向俩人行礼,而后离开。
萧煜摸了摸鼻子,又问秦柏舟:“今晚怎么审,要提穆念青吗?”
秦柏舟不说话,默默看了他一眼。冰凉暗沉的绿眼珠子,在灯火与月色的照映下摇曳着冷冽的光。
萧煜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缠住了脖颈。
他揉搓着双臂,抚平皮肤炸起的寒毛,好奇问道:“你不开心?也没什么嘛,苏戚本来就花心。他这样,今天竟然还得了个好名声,很多人都夸他有情有义,还说他和柳如茵登对。如果他俩能成,也省得祸害你这傻子。”
“柳三不是苏戚的妻。”
秦柏舟突兀发声。
“我没那么说过……”萧煜有点崩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秦柏舟,“合着你只在乎这个?”
“不是妻子,他也没抢。”秦柏舟再次强调道。
萧煜说:“也许以后就成苏家妇了。”
秦柏舟闭紧了嘴巴,不再搭理萧煜,去前面见杜衡。
萧煜彻底化身烦人精,追着他念叨。
“大庭广众啊,都抱一起了,肯定有奸情。”
“柳如茵现在难嫁,太仆家境好门楣高,柳家肯定愿意。”
“人家勉强也算金童玉女,阴阳调和,跟你又算什么事儿呢……”
“萧左监。”
秦柏舟叫他。
“哎,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