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于微给夏琴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夏琴道:“小微,母亲并不是怕丢脸,但你想得太容易了,你和母亲都是女儿身,漂泊在外是要受另一种欺负的。”
于微不懂:“哪种欺负?”
夏琴微微叹了口气:“这个世道并不安全,尤其对于女性来说,你还小,自然不懂。”
其实夏琴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自己不多的积蓄之前全用去给母亲抓药了,现在每月领的月钱是越来越少,少到她连于微以后的嫁妆恐怕都置办不齐,并且这微薄的月钱还经常被打着各种名义克扣。
如果自己有一技艺傍身,大可以卖艺不卖身来养活于微,可是夏琴什么都不会,想做一点小买卖,也没有本金。母亲走后,她身边连个能借金珠的人都没有。
于微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打开门,她便感觉到房间里有股冷气。
走近床边,于微目瞪口呆地看见自己床上的棉被被水淋过,整张床都是湿漉漉的。
这日子还真是过得连乞丐都不如,于微不用猜,也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但其实谁干都差不多,反正这个家没人在乎她于微的诉求和死活。
于微只好回到母亲房间住下,夏琴对于微轻言道:“小微,你再等等,再等母亲一段时间,母亲就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家。”
白天夏琴去要棉被,可问谁谁都不理,问老夫人王仪,王仪随口问梅香:“梅香,家里还有多的棉被吗?”
“回老夫人,没有了呢,现在正值寒冬,棉被比较紧缺。”梅香看了一眼徐珍道。
“看吧,没有了,反正你房间里还有一张床,于微跟你睡不是一样的吗。”王仪回夏琴道。
但是自此以后,于微就一直跟着夏琴睡了,因为她那间房被用作于谦的书房了。
于家家大业大,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可是于谦吵着闹着说喜欢于微的房间。于是于微的房间被改装成了少爷的书房,但这个家并没有给于微安排另一间房间的打算,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于志回来时,也很自然地不再跟夏琴同住。在家的时日,他每夜都是留宿徐珍的房间。
夏琴白日去找于志,用了请求的语气,请他再给女儿安排一间房间。
于志却道:“这家务事不是都是母亲在打理吗,我一天在外很忙很累的你知道吗,这点小事就别跟我说了。”
“我跟母亲说过了,可母亲到现在还没有给小微安排。老爷,小微不小了,再跟我住不合适了。”
“你再跟母亲说一次不就好了,我还有事,没什么其他事别来烦我。”于志低眸看了一眼夏琴年未老色先衰的脸,快步走去徐珍的房间。反正他现在也不想再和夏琴同房,于微住那就住那吧。
夏琴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许久,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于家都无法满足。其实只要于志开一下口就行了,就只是给那些人说一声就是了,他是这个家的老爷,没有谁会不听他的话。
可如今于志是金口难开,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都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