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一次郑邪是要接触千垚的心脏的,但由于千垚的举动,郑邪只接触到了他的右手臂,因此接下来的一幕也就不言而喻了。
只见郑邪左手一用力,邪气狂起之间,千垚的右手臂呲的一声,被郑邪一下子就扯断,而这一刻,千垚再度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剧痛,但他更知道,自己绝不能离郑邪太近,所以他只能强忍着痛苦,向后再退!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退后了。
两者再次拉开距离,千垚单膝跪地,冷汗直冒,盯着郑邪的眸子中充满了惧色和愤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生决境,居然被一个原灵境弄成了这样。
然而处于邪气之中的郑邪,如同一个嗜杀的傀儡一般,在扯断千垚的左手臂后,他就将其灰化消散,紧接着又对千垚展开了杀戮。
“这家伙,难道就没有时间限制吗?”看着郑邪毫无疲乏之感的来临,千垚心里那叫一个不好受,但不好受归不好受,如今的他也只能做一件事了,那就是逃!
虽然在一个原灵境的面前逃走,对一个生决境来说那简直就是莫大的屈辱,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的生命和尊严,在某些时候,永远都不是什么困难的选择。
“这一次我认栽了,但下一次,我一定会将你击杀!”暗想着,千垚毫不犹豫的转身,然后利用玄力浮空,向着空中快速的飞去,只不过他并没有解除之前施展的土之围墙,因为他知道郑邪原灵境不会飞,这土之围墙还能阻挡其片刻。
但要知道,想法和事实在某些时候一直都是出于相对立的状态,有时候人越确定一件事,那么那件事就越不会按照人的想法产生,而以此来说明现在的情况,俨然最为正确。
因为这时,郑邪的邪气陡然有了增强,而这个增强的程度,比起郑邪以前所释放的邪气还要强大数倍不止,这使得他在不知觉中,竟是第一次--凌空飞起。
“什么?!!”见此一幕,千垚要多吃惊就有多吃惊,他所有的理论都被打破,他所有想法都被在郑邪邪气之下变得可笑,所以……他感受到了绝望。
郑邪飞行的速度很快,在浮空的那一瞬,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凶然的冲向了千垚,而以现在千垚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将飞行上花费太多的力量。
这就是说,只要一直如此,那么郑邪绝对可以追到他。
千垚好像也明白这一点,这使得他面容抽搐,绝望之中略显疯狂,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郑邪,面容越发的扭曲,其狠道:“无论如何都想要击杀于我吗?好!竟然如此,那我就拉你一同陪葬好了!”
许是怒急攻心,断掉了双臂的千垚,不再去考虑逃走,也不再去考虑反击,他放空了心态,只留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让郑邪死在这里,不是为了完成千土所交代的任务而这么想,而是他本身就有了这个想法,他要他死,他必须得死,为此他自己死也无所谓,仅是如此。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原灵境,是否能够在我的自爆之下,还能安然无恙!”大吼之中,千垚狠意十足,一股强大的力量顿时从他的身上宣泄而出,只不过这股力量并不是要去攻击飞速而来的郑邪,而是为自爆做引导。
明知要死者无惧,在故意之下,千垚暴走了自己的力量,其双目猛睁,神情可怖,身体也渐渐的变成了棕色,那是泥土的颜色,那更是他赴死的决意。
当然,千垚并不是什么不怕死的圣人,只是现在的他实在是没有了办法,要么被郑邪击杀,化为一堆飞灰,要么就自爆,临死前拉郑邪一垫背,所以在这种无论如何都会死的选项中,要选择一个最好的选择,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见到这一幕,郑邪无声无息,双目依然无神,他不惧死,或者说,在他现在的这种状况里,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他的心里只有在失去理智前,所残留的最后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
这个想法不算是很好,对于他来说,邪气可以完成他的想法,但却不能完全依照他的想法行事,就如同给了上级给了下级一个任务,只不过这个任务的过程没有被指定,所以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可以用无数种可能行的办法去王成这个任务。
所以郑邪才会攻击千垚,因为对于他来说,逃离这里是一种解决麻烦的方式,而将千垚弄死也是一种解决麻烦的方式,只是相比于前者,后者更加偏激一些。
当然,若是正常情况下,郑邪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无奈的是他已经没有了理智,邪气已经主导他的内心和思想,以这方面来说,他的行动也就可以被解释了,毕竟,邪气不仅能激发人欲望,更能增强人内心深处的杀意。
“来吧!!!”千垚在扭曲中狰狞,在狂暴中无惧,在郑邪临近时大吼,在这天空之中爆发,在最后的那一瞬,主动冲向了郑邪,然后整个身体陡然爆裂,直接化为了一阵力量风暴。
……
南区,地下城内,一样是那个河流。
千土不知哪里来的兴趣,正拿着一束不怎么好看的小花,弯下了自己的腰,似想种在这河流边的土地上,可奇怪的是,就在最后他将这小花埋入土中的那一刻,这小花那本就不多的花瓣,竟是十分突兀的有了凋零之态。
只是两息,这小花花瓣飞舞,落在了河流之中,随着流水的方向,缓缓的消失无踪。
见此一幕,千土的左手微微一颤,眉头慢慢皱起,一股来自于远方的悲伤,顿时就充斥在了他的内心,这使得他的眼中,溢出了一滴泪水,落在了小花的位置。
“出来。”说着,千土重新挺直了腰杆,随之看向了一处空地,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他的举动很正常,可他眼眸之中,却是异色流转,很是不同。
话语一落,一个人就出现在千土所看的那个地方,倒是不言而喻,此人正是那位推演者,只不过即使在这个空地,他也还是没有露出自己的身形,俨然显得越发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