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臣子,为皇帝陛下效力,是天经地义之事。即便在棘手,也要去办。难到要抗旨吗?”贾环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杯里,上面漂浮的茶叶,然后喝了一口。
五城兵马司的书吏叹了口气,确实圣意难违,谁还能因此去和皇帝讲道理不成?
“如今把钦犯张差押进五城兵马司大牢里,要是不闻不问,皇帝陛下会不会降下雷霆之怒?”五城兵马司的书吏忧虑的问道。
“谁说不闻不问了,我早已经埋下了种子,只等着生根发芽了。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即可。”贾环手端茶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五城兵马司的书吏有些懵圈,什么时候埋下的种子、埋的什么种子、他怎么不知道呢?
不过他们这位提督大人,虽然年少,可是办事稳妥,从未出现过纰漏。其能力的上限,不是以他们的智慧可以揣测的。
提督大人不管是治军,还是治政都非常出色。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希望这次也能如以前一样,不让他们失望。
五城兵马司大牢里的钦犯张差,以为贾环会马上提审他,他也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感觉这次也能顺利过关。
可是钦犯张差一直等到下午,也没见有差官开提审他。
这是怎么回事呢?是想让我焦急不安,套路我吗?哼!那你可小瞧我了,我张差自小混迹街头,什么事没经历过。
该睡睡,该吃吃,钦犯张差轻蔑的想着。他对今天贾环和他的对话,还持怀疑态度。
张差这样的混混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那个请动他的人,也是事先支付了他满意的银子,他才选择出手的。
一下午就这样悄然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之后连着数天,依然不闻不问,钦犯张差有些坐不住了。他偶尔会想起贾环的话,有要坦白的冲动,可是想到后果,就立即被他掐灭了。
一连过了七天,还是无人问津,钦犯张差毛了。
第八天的晚饭,狱卒给钦犯张差端来了丰盛的饭菜,里面有一只鸡和一壶酒。
看到这顿饭菜的时候,张差彻底坐不住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位差官大人,是不是我的时间到了?”
容不得张差不这么想,他混迹街头多年,知道砍头之前,通常都会给犯人吃点好的,然后好上路。
餐盘上的鸡叫断头鸡,酒叫上路酒,吃好喝好,黄泉路上不做饿死鬼。
狱卒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吃好喝好上路就是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完,转身就走,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鬼他妈的想上路呢,我还没活够呢!这个昏官呢,问也不问,直接砍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着眼前的断头犯,钦犯张差突然想起贾环说的话,“不要以为你死了就完事了,移三族、灭九族也是可以发生的。”大概就是这意思。
钦犯张差眼前浮现他的儿子、女儿,开心的喊着“父亲”;年迈的母亲拄着拐杖等着他回家吃饭。
不行!我要见那个昏官。张差惊恐的大喊:“我要坦白,我要招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