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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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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口鸦片在数量降低的同时,其销售价格在国产烟土的竞争下,也大幅度降低。不论是质量较好的白皮土、公班土,还是质量稍次的其他烟土,销售价格都在下降。《海关十年报告》(1882~1891)中指出:“当鸦片进口数量只减少15%或16%时,价值的下降却两倍于这个比例。”数量和销售价格的下降,使进口鸦片的市场越来越小,终于被国产鸦片逐渐替代了。1906年中国国产鸦片约为万担,而进口鸦片仅为万担,这表明中国鸦片的自给率也达91%以上,已经实现了自给。

然而,鸦片国产化并不是一件好事。在晚清的特定历史条件下,清廷在客观上不能抵制鸦片的大量输入,也不能、无法防止白银的大量外流,但通过允许栽种罂粟、生产制造鸦片,却成功地抵制了洋烟的大肆输入,较为有效地防止了白银的外流,减轻了风雨飘摇中的清廷的财政危机。从这一意义上说,鸦片国产化,对清廷是“有利”的。然而,鸦片的国产化导致了举国上下到处种植鸦片,使其产量迅速增加,价格大幅度下降,从而为更多的人,甚至更多的贫困百姓吸食鸦片提供了条件。因此,随着鸦片国产化的实现,整个中国的吸食者也迅速增加了,鸦片之害因而更加突出了。可以说,清廷实施的“以土抵洋”的鸦片政策,无疑是饮鸠止渴的政策,是以鸦片烟毒害更多百姓的涸泽而渔的政策,其危害相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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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烟场:收获鸦片的特殊景观(1)(图)

自晚清鸦片生产合法化,鸦片产量大增以后,形成了鸦片生产的基本格局:西南和西北地区从晚清直到新中国成立,一直是中国鸦片生产的主要产区。当然,由于晚清和中华民国曾实施过禁烟,也取得了一定成效,鸦片生产有过萎缩,但不久又恢复原样。因此,鸦片生产格局并未有多少改变。

中国有着悠久的农业生产历史,形成了精耕细作的农业生产方式。对于罂粟鸦片这一高效“作物”的生产,中国人也投入了极大心血和精力,形成了富有特色的鸦片生产景观,赶大烟场则是其中独特的景观之一。

罂粟的栽种,因品种、土壤和气候条件不同而有不同的播种、收获时间和效益。以四川省金阳县为例,“金阳生产的鸦片,有洋烟、大烟、热烟、水泡烟四种。洋烟适于低山区种植,每年9至10月播种,汉人挖窝点播,彝人撒播。腊月须除草一次。耕作较种粮食作物精细,次年二三月收割。可播一斗包谷种的土地,一般年景可收烟土50~60两,最多能收200~300两。洋烟单位面积产量虽高,但金阳多为半山区和高山区,适于种洋烟的低山地不多。种植面积最大的是大烟,种于平坝区和半山区的上等地,生长期较洋烟稍长。每年9至10月播种,第二年三四月间收获。一般年成,可播一斗包谷的土地能收鸦片二三十两,多的收到100两。热烟种在高山区,三四月播种,七八月收获。通常情况下,可播一斗包谷的土地收鸦片20两,多的收四五十两。水泡烟种植较晚,1940年左右鸦片奇贵时才开始生产,多种于五谷不生的河谷地。每年10月播种,第二年三四月间收割,耕种粗放,广种薄收。”(吴雨、梁立成、王道智:《旧中国烟毒概述》,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在陕西渭南,种植的罂粟品种更多。据记载,该县“种植的品种主要有三月黄、金钟、独牛、到老绿、腾场等,每年分冬、春两期种植,但都在立夏前后收割,一般亩产百十两,作务好的可产二三百两。每两烟土按当时价值可折合小麦20斤……有些经营者发了大财,而无数吸食者却走向贫困破产。”在甘肃靖远,由于气候寒冷,罂粟一般“在农历二月下种,七月收割结束,山区二阴地最迟在八月收毕。烟苗的种类有‘小暑’和‘大暑’(在小暑大暑节气开始收割,因而命名);有‘独头’,每茎一个头球,头球特大(大小暑一茎上有三至九头),球上径纹突起,成熟在小暑、大暑之间,因头球棱径不平,收割不便,种者较少。各品种之所以并植,是因收割时间和劳动力可以调配,同时产量年有不同。有一年‘小暑’产量大,有一年‘大暑’产量好。每亩烟浆产量为30两至100两。”

从上述罂粟品种来看,全国各地都有适宜于当地生产的罂粟种类,而且各个品种都适当种植,以便综合利用地利、人力和劳动时间,获得好的收益。

种植罂粟、收割汁液,制造鸦片,在一些地区成为贫穷百姓养家糊口,甚至发财致富的重要手段。在罂粟种植区,有不少人因此而暴富。如在四川金阳县的派来乡,有一个名叫阿熟的富裕农民,原有可播50斤包谷种的土地,没有农奴。改种罂粟以后,每年可收200两鸦片。他将鸦片贩卖给汉人,并放鸦片高利贷(借1两还5两)很快发财暴富。他后来又买了4个农奴和可播种150斤包谷种的土地。

改种罂粟可以致富,是因为鸦片的价格贵,因而种罂粟的比较效益高。如上文所述,在陕西渭南,一亩地种植罂粟,一般可收获百十两鸦片,一两鸦片可兑换20斤小麦,以一亩地生产100斤鸦片计,即可兑换2000斤小麦,而当时种植一亩小麦,至多收获三五百斤。因此,鸦片可以算是“高效作物”,种植鸦片从而容易发财致富了。

正是由于种植鸦片的比较效益高,因此一些大土地所有者大规模地、成百亩地种植罂粟。罂粟花开时,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红白黄粉,五彩杂陈,形成了特有的鸦片风光。在收获时节,需要大量劳动力手工割取,于是在收获季节出现了大量短工——刀儿匠,他们以其熟练的割浆技术,赚取较高的劳动报酬。在罂粟种植区,由于刀儿匠的大量来临,各种商贩、娱乐组织也来了,出现了临时的繁荣——烟会(烟场),逐渐形成了赶烟会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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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烟场:收获鸦片的特殊景观(2)(图)

在内蒙古河套地区的五原县,大多数人将土质肥沃,灌溉方便的土地,多数种植鸦片,形成了一片片美丽的鸦片风景:“在收获季节来临前,农村要出现一年一度的繁荣景象,首先是农村流动人口增加。流动人口的来源分几个方面,其中为数最多的是割烟工人,割烟是一种带有技术性的劳动,不是一般农民所可从事。由于积年累月的种植,种烟地区逐渐培养出一些掌握割烟技术的人。这些人并不完全在农村落户,其中有城镇的商贩和手工业工人,也有从种植历史较长地区(如萨县、托县)来的。割烟工人的劳动报酬和生活待遇,和一般农业劳动者相比,要优厚好多。以1935年为例,锄小麦时一个成年劳动者每日挣工资1角,饭食是一日三酸(早晨酸粥,中午酸焖饭,晚上酸稀粥),每逢初一、十五吃一顿荤菜面食。至于割烟工人则大不相同了,每日工资起码5角,饭食一定是面,副食如买肉不便,顿顿鸡蛋是少不了的。同时还供应饮料,茶叶与红糖白糖每日均须准备。”(李子英:《五原烟毒史话》,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甘肃靖远县,种植较多罂粟的地主,“因收割时间紧迫,多有雇短工者,农村出现了临时的人市。远来的劳力清早集中在桥头或庙门,地户需要短工的到那里去叫。工资是有行市的,不用商量,用几个人就叫几个人。大的地户种百八十亩的要叫几十人短工,除管饭外,工资是付钱,无钱可以大烟支付。今日割明天收,算做一个劳动日。每年的工资行市不同,大约一个工1两大烟。当时烟价每两1元,每元可买白面30斤。(张慎微:《靖远的烟场》,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割取大烟浆汁的刀儿匠工资、待遇很高,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割取大烟的手艺。割取大烟是个细致的手艺活儿,需用三刃刀在大烟的蒴果上划上刀口,让白色的汁液流出、凝固,然后收集起来。其具体操作程序是:头一天中午后开刀放浆,第二天清早收浆。收完后,再在另一块地里开刀放浆,依次作下去。一块大烟地放完浆二三天后,又可以开刀放浆。一般的大烟可以坚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放浆时间。放浆开刀水平的高低,直接关系到大烟的收成,因此割烟收浆都极讲究,刀儿匠必须技术熟练,“割烟的人要心灵手巧,三刃刀割得恰到好处,好割手一般能连割三刀,三刀后就再不出烟(浆)。先一天下午烟桃被割后,即流出乳白色的汁液,与空气接触逐渐变成黑褐色,第二天早上再用薄刃小骨刀刮取下来,装入罐内,成为生烟土。干燥后装入土大碗内,用黄表纸盖好存放。”(窦建孝:《天水鸦片流毒见闻》,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天气好坏对烟土收成影响甚大。如果看不准天色,放烟后遇到一场大雨,烟桃上的汁液就会被雨水冲光,收成就会落空。由于当时科技落后,无法准确预报天气情况,一些僧道巫神专门作“天气预报”,一见过云发雨,马上鸣钟报警,之后则以功臣自居,到地头要烟。

在一些偏远地区,为了种植罂粟牟利,但又没有种植技术,往往聘请刀儿匠(烟把式)指导。如四川省理县1921年以前,还没有熟练的刀儿匠。当地人看到种大烟有利可图,便“从外地请来汉族的烟马式(刀儿匠)到理县种烟。最初是雇长工,后来是刀儿匠和主人‘分庄’,也有农民将土地出租给汉人种烟的。几年之后,当地农民也学会了种植鸦片的技术,但在收烟和割烟等技术方面,还须请刀儿匠。”

在罂粟种植区,收割大烟是一项重要的农时活动。由于大量刀儿匠云集,农村人口流动增加,且集中于产烟地区,使一些鸦片产区形成了临时的繁荣:劳动力云集、商贩云集、说书和唱戏等娱乐组织也来了,热闹非凡,形成了“烟会”,又叫“烟场”、“烟集”。赶烟会因而成为当时人的一项重要社会活动了。烟会的情形,我们举例说明。

在内蒙古的河套地区,“每年收获季节(农历七八月间),在整个种烟的河套农村,如同赶庙会一般热闹非凡。在烟地周围,有打玩艺儿卖唱的,有卖瓜果吃喝的。在较大的村落乡镇,还有搭台唱戏的。民间艺人赶烟市,为赚钱,图吸烟,说唱快板‘莲花落’凑红火。”

在内蒙古的五原县,小商小贩是赶烟市的重要人员。“在种烟的年代里,农村的商品需求量和购买力在割烟季节要出现一年的最高峰。那时鸦片的丰歉决定农民一年的命运。所以种烟农民为了迎接和祝贺这个决定命运的季节,在收割烟的时候,除了从优招待割烟的工人外,自己家内也要改善生活,有的还给儿女们添购一些入时的衣着。为此,城里的商人就纷纷人挑畜驮车载把货物送至种烟的村落。另外,在割烟季节为了表示祝贺,二人台班子也要赶赴农村演出。在烟户较多的大村子里,每逢华灯初上的薄暮时候常有二人台节目演出。附近村落的青年男女亦多往围观。虽说那时照明设备简陋,可是轻歌曼舞,笙箫伴奏,人笑人语,看起来也是赏心乐意喜气洋洋。在那个年代里,乞食的人是比较多的,平时大多是在城市里行乞,逢到烟市也纷纷转移到农村。”(李子英:《五原烟毒史话》,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赶烟场:收获鸦片的特殊景观(3)(图)

在甘肃天水,每年五六月间便陆续开刀割浆,烟会也就开始了。“这时城市大量无业贫民和苦力劳动者,都到农村赶烟场打短工。小商小贩也备齐农村所需各样货物,到乡下烟场换烟土。城里说书的、唱戏的、算卦的、装水烟的、打‘泥娃倒’、‘打板子’的等,也都纷纷下乡赶烟场。尤其唱秦腔的鸿盛社戏班子,这时也下乡演出,他们晚上演大戏,白天划整为零深入田间地头,吹吹拉拉,清唱几段,讨点烟吃。县政府的官差衙役也趁此下乡,勒收亩捐借机发财,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窦建孝:《天水鸦片流毒见闻》,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甘肃靖远,由于种植罂粟,县城出现了繁荣。在七八月份收烟的时候,赶烟场的人很多,靖远城乡也空前热闹。据记载:“当割烟的时候,和尚、道士不远千里而来化缘。卖武、耍猴、马戏团络绎不绝。当时最时兴的日用品,例如化妆品、生发油、花露水、丝织袜子、天津礼服呢等都是普通货。城镇街道上京货摊子排比拥挤,五光十色。印花布、细布、斜布、绸绸缎缎、零星玩艺,应有尽有。”“除了赶场的短工以外,还有一部分是走江湖的,拉狗耍猴,猴子、小狗在地头给地户叩头作揖,提水烟袋的给大家装水烟;弦管卖唱的唱一段;卖武的扛着大刀、杆子,一到地头,一口大碗伸向地头的掌柜,掌柜的即抹一板子大烟。”“卖艺的人每到一村,找一个适中的现场,敲起大锣,群聚而观。当场不要钱,算作献艺。过后到地头大碗一伸,等于收票。这些伸手的人每能要满满一大碗,约三四两。戏班的演员尤其吃香。麻子红(一名角的诨号)一度到靖远赶场,在大碗后面还有龙套抬着牛头罐子,地户争着抹,希望在庙会上看他的拿手好戏。”(张慎微:《靖远的烟场》,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甘肃陇西,“收烟时引来陕西、河南等省形形色色的人流来赶烟场,有富商大贾,有流氓乞丐,有妓院和各种杂耍,真是乌烟瘴气,盛况空前。”(陈仁:《陇西种植、吸食、禁止鸦片记述》,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当然,烟会中缺少不了收购大烟的大小商贩。在靖远县,“当大烟收割正忙之时,远近土客接踵而来,东路来客最多,兑来大批现金,坐地收购。庄客多半集中县城西关,小贩和农民以烟求售,有牙纪行,名曰‘土店’。这样的土店不知有多少家,每一庄客,起码都收购万八千两。西关大街拥挤得摩肩接踵。有很多巨商在靖远作汇兑,兰州的万顺成就在靖远设有分号。土客的资金和政府的解省公款,动辙以万计,都是经过汇兑,可免带款被匪抢劫。”(张慎微:《靖远的烟场》,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四川省的西昌,“每年春末夏初,新鸦片大量上市,西昌便开始了盛况空前的繁荣,其繁荣热闹胜过往昔虫会。烟会期长短不一,一般延续一个月左右,交易主要在西街川主庙及其附近。那段时间西街上行人熙来攘往,摩肩接踵,街沿坎上满是大缸小钵的生烟。……西昌烟会最繁盛时,每会交易量都在300万两以上。”“卖烟的除西昌本地农民外,还有冕宁、越西、盐源、昭觉来的。买主则多数来自四川内地,其中又以军政要员的代理人为多,西昌的军政人员则亲自上市收购。”(林如渊:《西昌鸦片祸害一瞥》,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四川宜宾,“每年罂粟花(俗名烟花)结果,割破后收的果浆,即为新土。当旧历每年四五月间,新烟土登场时,举行烟土贸易###,就称‘烟会’。一般为期一个月左右。参加者多为烟农和中小烟贩。”“烟会开始后,市场也空前繁荣。每天上午下午烟土到处公开陈列,大小店铺和摊贩,遍街都是。尽管离此一千余里便是国民党的陪都——重庆所在地,但这里却无人说禁烟。省内外来到这里赶烟会的人,摩肩接踵,称斤讲价之声不绝如耳。旅馆食店,生意也特别兴隆,各种日用品、食品应有尽有。……随着烟生意而来,便是吃喝玩乐,烟、酒、娼、赌,混迹其中,平时冷冷清清,连过路狗都要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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