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没有那么讲究,吃饭是一家人围在一张桌子,没有男女不同席的说法。
李氏让两个女儿摆好碗筷,自己去找小儿子:“这泼猴天都黑了还不回家。你们先吃着,别等他了。”说罢就迈着步子要出去。
咣当!
一扇木门摇摇欲坠,好似蝴蝶断了的翅膀。
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纸。
陆景安见他面色不善,顿感不妙。
“孟管事是来找我?”陆二叔反应慢半拍,讷讷地开口。
家里只有他去孟员外家做佣工。
孟管事瞥了眼桌子的菜,眼里露出几分嫌弃,打算速战速决,大声道:“你家孩子闯了大祸,毁了我家少爷准备给老夫人的寿礼!”
“那可是双头红牡丹啊!”
大家不知道这花有多贵,但孟管事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颤。
只怕是不便宜…
陆老爷子读过那么多年书,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当即头脑发昏,颤声问道:“多少银子一株?”
孟管事:“三十贯钱!你家铁头弄坏了两株那就是六十贯!”
六十贯就是六十两银子…
孟家就算把陆家这房子卖了都还不起啊!
陆景安皱眉:“你空口白牙就说是铁头做的,陆家可不认。”
孟管事眯眼打量着这个半大的孩子,冷笑道:“自然有凭有据。”说着就甩出手中的纸,“白纸黑字还有人证。”
“进来吧!”
门外竟候着几个强壮的家丁,铁头被压着进门。
铁头一进来就嚎啕大哭,挂着两条大鼻涕:
“爹娘,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小胖说那是野花,不然我也不敢摘呀!”
陆景安听出几分古怪:这小胖是村长的孙子,经常拿鼻孔看人。平日里和铁头很少玩在一块儿,今天真是反常只怕这里头有文章。
李氏是又气又心疼,强忍着泪水道:“混账,你想逼死你娘吗?”
公中一共才有十几两银子,她和丈夫私下只存了三两银子…这怎么够还啊!
孟管事不想看这出家庭大戏,打断道:“我就长话短说了,七日内还完这六十两银子,否则我家公子就告上衙门。”
陆二叔脸都白了:“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孟管事:“宽限你?那谁来宽限我啊?不过…我这倒是有个好办法。”
一直不出声的周氏忙追问:“什么好办法?”
孟管事色眯眯地笑了笑,眼睛瞟向周氏身后:“孟府里正好缺几个侍女,我看你这两个孙女儿就很适合。”
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陆景安看了两个表姐一眼:两人今年十一岁是双生姐妹花,长得出水芙蓉很是出挑。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