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真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我是他的债主,找他还债,不过他没钱,就只能帮我做事来抵咯。”潘莺莺如实道。
“想来那都是我嫁到侯府之前的事情了,那货到江淮公干,也不知长了颗什么脑子竟然被人骗得连条裤衩都不剩,险些被扔到市集上裸奔,是我碰巧路过救了他。”
“我这人不爱认什么恩情,还是认钱比较实在,所以我就将他欠我的这份恩情折成钱算,当时就算了个两千两,白纸黑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欠条,不过这茬子事情我后来都给忘了,前些月小桃替我收拾东西时发现那欠条,想着他兴许能派上用场。”
“这不,对付这永嘉侯府的小人们,果真还得将他派出来。”潘莺莺说着都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大拇指。
“那这和离之事,也是莺莺特意选在今日的?”否则程风又如何来得如此及时?
“当然不是,这是徐氏母女俩选的日子,这三个多月来我可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徐氏先来找我的事,然后我呢,就趁她们自以为是之时将和离书掏出来,气死他们!”一想到徐氏母女快要气死的模样,潘莺莺就觉得爽快。
“至于那程风,自然就是我让小桃去找你们的一块儿到前厅的同时也让人去将他找来的。”
“还有宅子嘛,我也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搬过去就成。”潘莺莺说着,突然在裴时乐肩头轻轻拍了拍,“就是日后这府上没了我,你要与这府上的小人们单打独斗了。”
看到潘莺莺还为自己着想,裴时乐有些感动,笑应道:“多谢莺莺关心我。”
“你便打算就这么一直留在侯府?”潘莺莺微微凑近裴时乐,压低音量。
“自然不是。”裴时乐信得过她,便也不隐瞒,“只是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到新平街找我。”潘莺莺道。
裴时乐诧异:“你不回淮安?要留在京城?”
一说到这个,潘莺莺当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脸苦相道:“不瞒你说,那放妻书上我爹那押印,是我让我家里弟弟背着他老人家偷摸帮我印上去的,我爹他要是知道我与周明德和离了,第一时间定要抓我回去家法伺候然后继续算账目!”
“我就能逍遥几时就逍遥几时好了。”潘莺莺忽又无所谓地笑了,“反正这侯府我不住了,周明德那个小妾梁氏真是烦死个人。”
潘莺莺面上神情随她言语变化着,末了变得有些惆怅,她烦恼道:“我是可以走得干脆,可我还有一件事不放心。”
若在三个月前,她断然没有这样的烦恼。
“莺莺可是在担心早早?”裴时乐猜得出潘莺莺的困扰。
这侯府唯一能让她放心不下的,便只有这两个月来几乎与她形影不离的小家伙早早了。
她若是离开侯府,早早定又会回到妾室梁氏手中,依梁氏的狠毒性子,待生下自己的孩子之后,早早小家伙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长大。
潘莺莺点头,神色变得凝重,她默了默后问裴时乐道:“你可有何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