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挺好!想想咱们马上就要住上小二楼了,跟做梦一样。”
“可不是嘛,从来了之后顿顿吃的这么好,将来一排一排的小二楼盖起来,那得多带劲儿呀!咱们可真是跟着老徐家掉福窝里喽!”
李秀和老刘家的儿媳妇王氏负责把烫好的白菜码进大缸里,一边码一边撒盐。
“这不跟腌咸菜一样吗?诶?大闺女,我就想不明白,不放醋那咋就变成酸的了呢?能不能酸倒牙啊?那能好吃吗?你说你也没吃过,光是靠你脑子里的方子咱们就整这么多,万一不好吃可咋整?!”李秀问。
“放心吧娘!指定好吃!腌酸菜跟腌咸菜不一样,这是因为白菜发酵了所以变成了酸菜,就跟大酱是一个道理。”徐焕说。
“大酱什么道理?”李秀接着问。
“就是……就是那个……那个……这还真不好解释,反正都是发酵原理,是一种微生物的作用,咱们用眼睛看不见的,非常小。”徐焕比划了一个一丢丢的动作说。
李秀拿着半颗白菜仔细打量了一番,“既然用眼睛看不见,那你是咋知道有这东西的呢?”
(⊙o⊙)…徐焕心虚的眨巴着眼睛,说:“就是,就是嘛,我脑子里记得是一本书上写的,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呢?我也挺纳闷,不管了,反正书上说酸菜很好吃,这种白菜腌的酸菜适合炖骨头炖肉做包馅。我还让他们去买芥菜了,芥菜腌出来的酸菜适合炖鱼或者做酸汤面。”
这古代的芥菜就是十分常见的野菜后来被家庭种植了的一种青菜,后世吃的芥菜疙瘩是这种芥菜的变种,所以说暂时是没有芥菜疙瘩这种东西的,只有上面的叶子。芥菜疙瘩切成丝卜腌成咸菜拌上辣椒油是北方地区日常的一道小咸菜。
用芥菜腌制出来的酸菜就是正宗的老坛酸菜,是深绿色的。
而北方的那种宽帮宽叶的白菜腌制的是东北人喜爱的酸菜馅饺子用的那种酸菜,是黄色的。
这么一打岔,李秀就忘了刚才都问啥了,光想着将来要做成什么吃的好呢?
王氏在一边听个乐呵,“咱们家有焕焕这孩子真是福气呀!懂的可真多,天天都能让人见识到新鲜事!”
妇女们干活,徐焕在一旁插不上手,就负责给她们画大饼,让她们干活更有积极性。
徐焕说:“今年咱们先腌了自己吃,来年咱们就开一个腌菜厂,还可以搞一个大酱园,回头做肉酱卖也行。
等蛋买回来,我再研究研究皮蛋,那个东西才神奇呐,真的!水煮蛋是白色的,而皮蛋就正好相反,做好了里头是黑色的,而且上面还有好看的花纹呐!……诶呦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奶奶,你别笑,我没骗人!”
徐老太捂着嘴乐的前仰后合,摆摆手说:“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一想到要吃那黑不溜秋的圆鸡蛋,我就感觉好像吃的是驴粪蛋子!嘎嘎嘎嘎……没事没事大孙女,奶奶就是自己想笑!”
说完又悄悄的跟身边的二舅妈小声说了几句,之后她们俩一起笑个前仰后合。
徐老太可真是吊足了大家伙的胃口。
这很明显驴粪蛋应该有什么好笑的典故。
李秀忽然就想起来徐家三个儿子小时候的一桩糗事,她随即也忍不住的跟着笑起来。
大舅妈作为其他好奇人的嘴替说:“徐婶儿,你都给我笑的直发毛,您就给我们讲讲呗,要乐一起乐呗?”
于是徐老太就给她们讲起了这件关于驴粪蛋的逗乐事。
那一年,老徐家的三个儿子还小,听人家大孩子说城里可好了,于是从来没出过门的三个小蛋子决定趁着爹娘下田了,他们偷偷进城去逛一逛。
结果走错了路,走到了去往府城的官道上,又累又饿准备往回走,这时候就看见路上有一个黑色的圆球球。
徐老大以为是人家掉的干粮饽饽,一把就给捡了起来,恰好那段日子他受了点凉一直在淌鼻涕,根本闻不到味儿。
他好心的把黑球球掰开,拿起一小块就塞进了四岁的徐老三嘴里。
徐老三一边吧唧嘴一边说:“大哥,这饽饽好臭呀,是不是坏了呀?”
徐老大不信,于是便咬了一口吧唧了两下说:“咸滋滋的不臭呀?”
只有徐老二捏着鼻子说:“大哥,你拿的不会是什么粑粑吧?”
徐老大信誓旦旦的说,“这怎么是粑粑呢?牛粑粑我见过,狗粑粑我也见过,都不长这个样!这要是粑粑的话那会是谁拉的?你看它光溜溜的,一点也不像个粑粑!”
他们村没有毛驴,所以三个人都没见过驴粪蛋。
可徐老二就觉得这一定是粑粑,说啥也不让他们俩继续吃了,徐老大非常执着的认为自己没有判断错。
徐老三说:“那大哥,咱们就把这些黑球球捡回家问问爹娘吧,万一要是干粮饽饽,那咱们还能被爹娘夸一顿呐!”
徐老大选择听老三的,于是捡了半兜子的驴粪蛋回家。
徐焕听完乐的像个大鹅,属她笑的最夸张,“我大伯和我爹真勇!我真是服了!”
徐老太都乐出眼泪了,她比划着跟大家伙说:“我家老大小时候刚会站着那会儿就爱玩粑粑,一没看住就能呼自己满脸。老三小时候是爱玩尿,总蹲尿盆那嚯楞尿水玩。就我家老二心眼子多,从来没干过这些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