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晚几度无法入眠的深夜,她终于明白,思念一个不存在的人是种绝望的煎熬,是念着想着,却再也触不到的悲凉。
一觉醒来,她以为那些思绪会全部散去,但还残留着些许碎屑,使得她的心有点沉,甚至,胸口还有点凉意,如同冬日清晨的霜露。
阳光再怎么温暖柔和,似乎都穿不透她胸口的那点凉。
终于到站了,许亦菡下车后往前走。她看着周围的建筑物,似乎都没有变样,跟她一个月来之前一样。
走到了一个显旧的小区前,她抬头望了望高耸的楼,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地看,似乎在数楼层,然后,目光在一个窗口停顿,久久地凝望。
“谁呀?”门内传来中年妇人的声音。
“是我。”不管门内的人能不能听得到,许亦菡拽了拽手中的袋子回答道。
里面的人透过猫眼看到了外面的人,连忙打开门,笑着招呼许亦菡:“是亦菡啊,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礼拜六,正好放假。”许亦菡将手上的袋子放到客厅的桌上,“伯母,这是买的水果,有您喜欢吃的香蕉。”
“你这丫头,每次来都要这么客气,下次别带这些东西来了,想吃了就下楼买,方便着呢,你买了带过来多麻烦。”
“没事,不麻烦。”许亦菡笑着说,“伯母,潇玉呢,在家吗?”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喊她。”
“妈,谁来了?”一个跟许亦菡年龄相仿的女孩推着轮椅从卧室出来了,看到许亦菡,万分高兴地叫了声,“亦菡。”
“你吃过早饭了吗?没吃过就让我妈去给你做一份。”刘潇玉跟许亦菡说。
“吃过了。”许亦菡将刘潇玉推到了沙发旁边,继而对刘母说,“伯母您去忙您的,不用做了。”
“那我去菜场买点菜回来,中午啊,你就留在这儿吃午饭。”刘母换上鞋,拿上了袋子,准备出门。
“伯母,您也别客气,家里如果有什么菜的话就不用出去买了。”许亦菡不是头一回来这儿了,跟刘潇玉的家人也比较熟络了,每每来刘母都很客气。
这个现在看来对许亦菡很客气的刘母,曾经将她推出门不让她进来,跟她说了些刺耳难听的话,让她因此沉闷了好一阵。如今好了,当所有的恩怨解开后,刘母对她也没啥偏见了。
“亦菡,让我妈去吧,家里也没啥菜了,现在去买,菜还新鲜。”刘潇玉笑着对许亦菡说。
“嗯,那好。”许亦菡说。
刘母出去后,许亦菡坐到了沙发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橘子,剥起来,剥好后递给刘潇玉:“尝尝,这个季节的橘子还挺好吃的,不酸。”
“谢谢。”刘潇玉笑着接过,不经意间,她看到了许亦菡右手心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便问,“你的手怎么了?”
“哪儿?”许亦菡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见刘潇玉盯着自己的右手看,笑道,“你说这个啊。”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不小心磕着的。”
“以后要多注意,留下伤疤就不好了,你这只玉手就难以见人啦。”刘潇玉呵呵笑。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有谁会盯着人家的手心看啊,那也太无聊了。”
“说着玩的。”刘潇玉边剥着橘子上的白色细丝边说,“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嗯,挺好的。”许亦菡开始给刘潇玉讲学校里的趣事。
“这帮小孩还真蛮有意思的,你呢,这个班主任当得不错啊。”刘潇玉听着听着不禁笑道。
“哎,别提了,他们顽皮着呢。”
“跟小孩玩多有趣,我还巴不得是你呢。”
“那你呢,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程序怎么样了,有进展没?”
“进展很大。”刘潇玉脸上有掩不住的高兴,“这个要多亏陈焕了。”
“陈焕?这碍着陈焕什么事了?”许亦菡十分讶异,怎么什么事都跟陈焕沾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