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小白!”
“小白!快别让他跪了!”
二人上前一齐扶起了殷白,妇人摸着殷白的脸,又哭又笑,“瘦了,我的儿,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们到西湖都找不到你,我们还以为…”
她又要哭,殷父连忙为她擦拭着泪,“别哭了,小白这不是回来了?好孩子,回来了就好,以后别再乱跑了,我和你母亲就你一个儿子!”
殷白笑着点了点头,回抱住了妇人,“我听父亲的,儿子以后哪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好好看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
“好好好,你这样想就好!快,快让厨房备菜,咱们一家人今晚好好聚一聚!”
殷父作势就要将二人迎进厅内,没有人注意到殷白身侧的阿斯亚。
殷白并没有动作,而是侧头看了一眼低垂着眉眼的阿斯亚,缓声开口:
”父亲,母亲,这次我回来,还带了一人。”
殷白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阿斯亚,殷父殷母的目光也随之看去,这才注意到了殷白身边的这位青年。
青年个子很高,身形高大健壮,面容却像女子般昳丽,眼眸深邃,一头黑发简单束在脑后,看起来有些像异族人。
二人面面相觑,望向殷白:“这位是…”
“我在外游历时遇到危险,是他救了我,他叫陆望,家住北戎与中原边境,北戎战乱,他父母已去,无家可归,我这次将他带了回来,希望父亲母亲能容他在家中暂住。”
“伯父伯母好,我叫陆望,冒昧打扰,勿要见怪。”
阿斯亚学着中原人躬身行李,殷母连忙将他托起。
殷家家大业大,并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人吃饭,更何况他还是自家儿子的救命恩人,自然无话可说,殷父笑笑,也没说什么。
饭桌上还算是其乐融融,阿斯亚不是殷家人,有些时候插不上话,只静静的用饭,殷白不断向他碗里夹着菜,笑吟吟的看着他。
阿斯亚回以笑容,心中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周围富丽堂皇的陈设布置,莫名的让他觉得有些压抑。
饭后,殷母为阿斯亚安排了住处,妥帖的打理好了一切,殷白本想陪着阿斯亚一起去,可殷父却叫走了他,说是要和他说些体己话,殷白无奈,只能离开。
殷母笑着看向二人离去的身影,待到消失不见,她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嬷嬷:
“春娘,我记得你儿子好像在前院做些采买的活计吧?你吩咐下去,从明日开始,让他去这位公子院里侍奉。”
春娘抬眼与殷母对视,飞快垂下眼,应了声。
语罢,她又笑容满面的看向阿斯亚:
“陆公子,我安排了一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放心,那小子为人老实忠厚,绝不会做出以下犯上之事,更不似旁人,一肚子花花肠子,肖想些出格之事,总之是个好的。”
“从今往后,你就住在停雨阁,春娘,待会儿带陆公子去。”
阿斯亚听着殷母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些不舒服,可他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只躬身行礼:
“劳烦您一片苦心了,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实在不需什么人侍候,我自己可以的,还是不必麻烦了。”
殷母眼中笑意淡了些,用帕子捂住了嘴,“陆公子,你又何必推脱,我们殷家最重礼,若传出去不知那些人还怎么背后议论呢。”
“可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这孩子的,不必推脱了,春娘,带陆公子去吧,我也乏了。”
她打了个呵欠,慵懒抬起手,下人连忙搀扶着她离去,阿斯亚抿了抿嘴,还是没说什么,跟着春娘去了。
毕竟是殷白母亲的一片好心,他实在是无法推拒。
“陆公子,就是这了。”
阿斯亚抬头,看向前方,之间竹影重重间,一处古朴的院子矗立在其中,门上牌匾写着“听雨阁”三字,只是那字迹斑驳,似乎有些年头了。
春娘推门而近,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院内被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屋后堆着些破旧的木板子,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陆公子,今日匆忙,还未来得及收拾,明日便会有人来修葺,您先将就一晚,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