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喝吗?这大漠里夜间极凉,喝两口能驱寒。”
“还是算了,我宁愿冻死也不喝这玩意儿。”
年轻渔夫直接摇摇头。
“那你呢?小子,你敢不敢喝?”
黄牙老头儿随即又看向“阿牛。”
“敢喝,为什么不敢?”
阿牛淡淡一笑,他接过才泡进去一只毒蝎的烈酒,也再不嫌弃黄牙老头儿的一口黄牙抿过的酒壶,他仰头一口喝下去一大半。
“蝎子呢?蝎子该不会被你吞下去了吧?”
渔夫连忙问道,阿牛淡淡道。
“蝎子还在酒壶里,这么肥的东西就这么吃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黄牙老头儿看向这全无任何表情的少年人眼中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阿牛还了酒壶,酒很烈,喝下去如同一团火在肚子里面烧,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五脏六腑丝丝清凉,他摸了摸怀中已经有了裂纹的珠子,站起身。
“是不是该休息了?我去洗漱一番。”
“等等我,我也去。”
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朝小湖泊走去,这时候正是商队热闹之时,马车上的红衣少女也下了马车,只不过她不再拉阿牛过去,也不为之前的事情道歉,大概在她心里一报还一报而已。
商队将马匹全部换成骆驼,至少有几百只骆驼,如此庞大的驼队在沙漠里除了需要担心风暴之外几乎不需要担心别的,湖泊很大,至少有江夏湖一半大,在这种处处是黄沙的地方出现这么大一片湖泊实在是罕见之事,但他们毕竟没想那么多,几百只骆驼正排着队有条不紊饮水,每只骆驼驼峰上都耗着两大箱子货物,它们想靠近一点去看,只是有人在看守,越是有人看守他二人便越是觉得不同寻常,但总算还没有直接去解下来看一看这些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阿牛皱皱眉。
“我总觉得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能只是错觉吧,毕竟咱们这好几百号人,能出什么事情?就算再来一波马贼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年轻渔夫只当是自己身旁这位姓张的阿牛想多了,只可惜那统领只说了他姓张,对于其他的却是只字未提,他便就认他做张阿牛。
“马贼是讨不了什么好处,不过比马贼厉害的人或者事多的是。”
“你说的那几个老头儿真有那么厉害?倘若如此,之前遇见山贼的时候怎不见他三人力挽狂澜?也不至于白白死那么多人。”
“他们有多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出手,就像黄牙老头儿的身后剑匣,不出则已,出之即要人命。”
他们在这湖泊旁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余下的还没饮水的骆驼任凭鞭打都止步不前,饮水之后的骆驼也开始慌张起来,才刚刚把鞋袜穿起的阿牛眉头一皱便迅速右臂拎着年轻渔夫左脚点地倒飘出去,远离湖泊十丈远,尚不等年轻渔夫追问发生何事之时,原本安静的湖泊却突然炸开惊涛骇浪,不过一两个呼吸便有两只载着镖物的骆驼被两条巨大的触手拖进湖水中,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商队哗变,余下的几百只骆驼四下逃跑,生怕被这湖中的触手拖进水里,只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幕便走丢了不少,红衣少女吓的立马躲回了马车上,连同几个丫鬟,胖子老板大气都不敢喘,直勾勾盯着这夜幕下阴森可怖的湖泊。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年轻渔夫吞了一口口水,若非阿牛眼疾手快,恐怕方才被拖进湖泊中的就该是他们,他赵骞自幼生活在姜水,什么样的水种没见过?唯独不曾见过这等长有两条触手的东西,几百人注视之下两只骆驼就这么被拖进了湖中?到现在连那怪物面都没见到?
夜幕之下,湖水再度回归宁静,只是这时候沙漠中最为漂亮的绿洲此时看起来竟像是一只洪荒凶兽正在暗处窥探一般。
“看清楚了?”
商队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纷纷退开湖泊百米开外,唯独黄牙老头儿缓缓走了过来,他在问阿牛,毕竟方才一幕除去最靠近湖泊的阿牛与渔夫二人之外并无其他人。
“没看清楚。”
阿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