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智听了个明白,司马云所说的那个人不是才被破例提拔至汴京的诸葛流星又是谁?
只不过李沐智依旧心有不服,他疑惑道。“老一辈臣中,除去刘玄通这等三朝元老,还有宁先生是公主后盾,公主何须担心那么多?”
“你可能还是没有听明白。”
司马云摇摇头。
“宁先生是后盾不假,不过你觉得公主会容许一个名头声望盖过自己的人坐镇家国大事?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恩师,这就是为何古人总说无情都是帝王家的道理,宁先生必须死,我也巴不得他早点死。”
“你如此希望一个人死,居然还称呼他为先生。”
“称呼他为先生与我想要他死没关系,那是因为我尊敬他,才称呼他为先生,更何况你真以为我跟你的事情公主不知道吗。”
李沐智瞬间呆立当场。
别了书生,司马云虽不久之前笑了笑,但其实好像并没有多开心的意思,他出了别苑,又到了一处农家小院,那里有农家女子杨幼倩在小院里忙忙碌碌,虽已跟随了公主,但杨幼倩还是会随时回家来看看,与自家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见是司马云前来,她便停下来手中动作,抹了一把额头香汗。
“前不久有人来找过我,是个女子,她说她叫破晓,她来找一个叫司马云的人,我没告诉她你住在哪里,我只告诉她你现在并不想多见任何人,她的男人我们见过,是几个月前那家官驿的站长。”
“嗯,知道了,谢谢你。”
司马云微笑着点点头,杨幼倩又道。
“那个姑娘生的还是多好看的,虽说身上有刺青,但在我看来应该并不是放荡的女子,她是你的情人?还是什么?”
“都不是,只是我碰巧救下来的一个人,本来帮她的时候只当她是一步可有可无的棋子,将来若是用的到最好,若是用不到我就会亲自取了她的命。”
司马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面带微笑,哪怕说的是一句让人心里发凉的话。
“既然用不到,那代表她在你这里已经完全没了任何利用价值,为何还要取她性命?留下她的命当做做了一件好事岂不更好?”
杨幼倩自是无法理解司马云的逻辑,但她知道司马云虽然不苟言笑,但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他要杀一个人,绝不是说说而已,杨幼倩回忆起前不久见到穿的普普通通的破晓之时,那女子虽然可能以前并非善类,这一点从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看出来,杀过人的人眼睛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对生命的漠视,可是那女子言语之间的无奈以及其他情绪却做不了假,她可能并不是喜欢司马云,但司马云一定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司马云轻声道。
“她本就是个该死之人,心早就死了,若不能替我做事情,活着也是一种煎熬,我救她第一次又为何不能救她第二次?早些送她入土为安岂不更好?事实上人活着本来就是一种煎熬。”
“你应该在这天下布下了不少棋子,你知道能有多少有用?”
“我不知道多少有用,不过或多或少总能用上一些,更何况小棋子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我只不过是喜欢赌博而已,喜欢看他们将来是不是能翻出浪花,只要掌控住最大的那几枚,那就多半能成大事。”
“我也是你手下一枚棋子,倘若我将来有一日并不能做到我答应你的事情,你会不会也要让我死?”
杨幼倩为司马云送上一壶茶,这个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她母亲早就早早睡了,小院中只有她与司马云二人。
司马云接过这壶茶,他笑道。
“就算你做不到我也不可能亲手送你上路,毕竟怎么算,你都请过我喝这一壶茶对不对?一壶茶抵一条命,这没什么不妥。”
“不可能亲手送我上路,这句话并不代表你就会放了我,其实你知道如果是为公主死的话,我肯定愿意的,我只是想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才能提前安排家里的事情。”
“不着急,等到你死的时候我依然会告诉你,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你做。”
“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别忘了你只替我做了一件事情,我也只需要替你做一件事情,这样才算公平。”
“是的,所以你现在可以跟我提一个条件。”
“我想知道张明月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