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臣正在马家园打理生意,听说童梁城要加入进来挑战华小子,一时激动万分,立刻叫二剩子和刘远举在茶楼里大肆宣扬此事,他自己则匆匆赶到听雨轩。一路上数着指头盘算,应该邀请哪些人来观礼这鼓舞人心的胜利时刻。
三个人聚到小会客厅,赵元臣说:“我打算把北京城有名望的棋界前辈通通都请来,再弄个鼓乐班子,好好庆贺上三天。”
王师爷感到扬眉吐气的日子终于要来了,不停地对郭铁嘴鞠躬作揖,连声道谢。
郭铁嘴问赵元臣:“童老夫子棋界巨擘,若把棋局放在盛源茶社举行,似有轻慢之嫌,你看放到听雨轩如何?”
赵元臣一怔,立刻明白郭铁嘴是要抢这个彩头。
“全凭郭老板安排,只要拿下华小子,解去京城棋界一患,赵某欣然从命。”
郭铁嘴笑了,说:“既然如此,就由赵爷敲定邀请的人选,而王先生,最好能在棋局当日把穆尚书请{无+错}小说m。qUlEDU。cOM来,一同庆贺赢棋的一刻。”
王师爷说:“那是当然,这个华小子,让穆尚书和学生已经窝火几个月,每天食不知味,卧不安寝。得郭先生相助,才除此心头之患。穆尚书不会忘记郭先生的鼎力相助。”
郭铁嘴说:“郭某还要仰仗穆尚书,最好能请出棋待诏祝子山,制服那个日本棋手。此人是郭某的心头之恨,不挫他的锐气,让他就这样傲然离去,郭某实在心有不甘。”
王师爷说:“学生回去会提及此事,郭先生放心。只怕皇上那边……”
郭铁嘴苦笑了一下,摆摆手说:“暂不提此事。我刚才看费保定神情不悦,说不定会从作梗。约华小子出场,恐怕还得我去才行。你们二位就开始忙吧。”
三个人商量好棋局的各种事宜,郭铁嘴看费保定已经离开听雨轩了,就叫上小山子随行伺候,脚步匆匆赶往连升客店。
费保定没有走远,正在街上捶胸顿足地徒唤奈何,看到郭铁嘴直奔连升客店的方向,就下意识地跟在他的后面追过去。
他必须阻止这场对局。明摆着,华安安不是童梁城的对手。两人一旦交手,自己这些天在华安安身上付出的心血就白费了。
郭铁嘴一见到华安安,开门见山就说:“华兄弟,道州童梁城想和你对弈一局。”
华安安又惊又喜,终于有大鳄前来挑战!他又有了一次磨练棋艺的机会。但是一想到童梁城的两眼凶光,心里又有些忐忑。
费保定来不及打招呼,一脚跨进门就大声说:“此事可从长计议!”
郭铁嘴和华安安都愕然地望着他,不知他想说什么。
费保定明话明说:“郭老板,你让华佳和老童对弈,这不是明摆着把银子白白叫老童拿走吗?”
郭铁嘴知道他会作梗,就呛了他一句。“华兄弟迟早会遇上童梁城、黄子仙这样的高手。您总不会认为华兄弟会永远不败吧?”
费保定焦急地说:“我兄弟守着这笔赏金,他却一点好处得不到,我如何甘心?”
郭铁嘴呵呵一笑,说:“这赏金本是他的仇家拿来买他的败局的,当然不会有他的份,怎能是他守着赏金?这银子须不是你出的!”
费保定耍起了无赖,说:“那也不行。天知道老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脸还没露,张口就要独吞。咱们兄弟们如何甘心?”
郭铁嘴冷笑一声,说:“我本是传话的,去或不去,还要华兄弟自己拿主意。”
华安安坚定地说:“我当然要会会童梁城,这本来就是我的心愿。”在他心里,还是觉得童梁城出现的太早,自己还没有过瘾,就要被赶下擂台,稍稍有些遗憾。
费保定抓紧华安安的手使劲地摇,说:“兄弟,你别犯傻!你下不过童梁城的。一旦被杀败,人财两空,悔之晚矣!”
华安安说:“我未必就会输给他。而且,我一见到童梁城就躲,岂不被人耻笑?我以后还怎么在棋界混?”
郭铁嘴拍手称赞,说:“华兄弟这话说的有志气。”
华安安说:“郭大爷,您就定个时间、地点,我到时候准去。我就不信童梁城是三头六臂。”
郭铁嘴见华安安答应的痛快,不由的长舒一口气。他看看费保定的驴脸,说:“那咱就定好,后天早饭后,去我的听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