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人回来后,竹内让松下接手行动相关的一应事宜,而铃木,则负责留意市面上与舆论相关的一切事宜。
武装冲动上,他知晓自己暂时在对方手上讨不到什么便宜,但他自然不可能因此偃旗息鼓。
就算他想,上面也不会容许,所以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既然直接对抗不行,自然是绕着弯来,反正人已赎回,他也没多少顾忌了。
当然,他知道,对面肯定也早有预料,这从对方一些举动,能很明显看出,所以他也需防备对方的反击甚至主动发难。
但可惜,他尚未有什么动作,意料之外的情况便接踵而至,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长官,此事如何处理?此事已传遍全上海,估计谷野君很快便要接到电令。”
铃木出言,询问久久未有回应的竹内,赎人一事,几乎被那些捅出来个干净,让他们直接陷入到了极度被动中。
“既然已经直接摆在明面上,那便公事公办吧!过会儿我请加藤长官出面,让人直接与南京那边交涉去。”
铃木张了张口,但最终却没有多言,此事内里明显有问题,但既然长官这么决定,他也只有服从。
竹内心中微叹,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呢?但没办法,他们已经被架到了火上,还是小胳膊无法拧动的大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坚决站队北边那位。
现在要紧的,便是将事情扩大化,将情报处甚至国民政府也给卷进来,把事情往两国冲突上带,将水搅浑。
虽然报上那些曝光内幕,并没有指名道姓的彻底把事情挑明,但那只是不彻底撕破脸,放任下去,掀起的舆论,肯定能达到目的。
“还有其他情况吗?”看铃木还不退下,竹内皱起眉头询问,他现在是真有点不愿再听了。
“还有另一件事,昨日美国银市暴跌,时间是这边的深夜。”铃木咽了口口水,开了口。
竹内愣了下,眉头舒展开来,回道:“这事影响应该很大,估计可以转移一些视线,算是个好消息了吧!”
竹内说完,却见铃木没回应也没退下,心中莫名一慌,愣了好一会儿,慢慢偏头,看向了挂在一侧的日历。
“你不会想说,这便是九月三日的那个特殊情况吧?”
那股慌乱与不安席卷全身,竹内都失了态,语气有些凌乱的开了口,目光投向铃木,已带上了几分惊恐。
“如果说九月三日有什么很特殊的地方,在今天来看,那便只有此事了。”
铃木稍显镇定的做了回应,但心里却糟透了,如果此事为实,他不敢想象,还有多大的风暴在等着他们。
“蓝维霭那边,是什么情况?”
一听说银价暴跌,竹内立马反应过来,意识到了问题可能出在何处。
这个一开始他们有所关注,但因被拒绝排斥甚至警告,后随你来我往的交锋而被遗忘的地方。
“自从被拒后,那里便慢慢淡出了我们的视野,或者说,伴随双方在上海交锋开始,以及银价上涨放缓,这件事已淡出绝大多数人的视野。
银价我们并没有额外关注,蓝维霭也一样,目前,报纸或市井流传较广的传言,也并没有那边有何状况发生的消息。”
听完铃木所言,竹内心中虽稍平缓了些,但并未放下心,昨天与凌晨的各种推测涌上心头,不安反而更甚。
“银价下跌,由何引起?是否可以准确预测预见?”强压住不安,竹内思量片刻,询问出声。
“根据消息,是一条从上海驶出的银船,昨日到港,大量白银涌入美银市场,直接将银价冲跨。
当然,这是明面消息,据我向一些人询问,这是因为银价上涨太过迅猛,一些金融资本未能从中获取足够利润,于是设局想先将银价打压回去。”
铃木意思很明显,再想对方入沪后种种举动,以及昨天夜里的异常,竹内的不安达到顶点,扪心自问一下,这可能是巧合吗?
“立即探查蓝维霭情况,那位的情况也查一下,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竹内迅速做出安排,还发了狠,让铃木连那极具身份背景的人也查,要知道这可是极犯忌讳的。
铃木点头应下,没再停留,相关事宜他自然已做了安排,不过明显不是说这个邀功的时候。
竹内整理了下心绪,虽然不安依旧环绕心间,但还是立马着手处理其他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