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深故技重施,用力推女子,这回女子比前两次睡得更死,无论他怎么推,都昏睡不醒。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竹条——如果他现在打上她两板子,既能光明正大发泄怨气,她又没理由责备他。
可谓一箭双雕。
但最后,他还是没忍心,将竹条扔在地上,随后一只手扶着公主的肩膀,另一只手抬着公主的下巴,将她从桌子上生生扶直了起来。
张嬷嬷冲了上去,“大胆!放开公主!”
萧景深并未停下手中动作,只淡淡道,“张嬷嬷,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玉萱公主,她为人任性,不喜外人阻挠。她来瑞阳宫,是想让我帮她背书,你若三番五次干扰,哪怕一片好心,一旦超出公主耐心,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张嬷嬷猛地停下——是的,质子说得对,公主对她们虽好,但却在耐心范围之内,一旦让公主不耐烦、公主犯起浑来,哪怕是身边人,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公主被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依旧呼呼睡着。
萧景深捏着公主的脸,晃了晃,之后失笑出来,“这都能睡?真是……羡慕啊。”
无人知晓,他经常彻夜难眠,每到夜深人静,被孤独与绝望包围,都犹如身上有万千虫蚁齐齐啃咬,痛苦不堪。
哪怕是勉强睡着,不到两个时辰便定醒来,再难入睡。
看着女子沉重的睡眠,萧景深的怨气化作艳羡,艳羡又化成叹息——他真想让她多睡一会。
可惜……
想到这,他两只手捏着她两只耳朵,摇晃起来。
“哎呦哎呦!疼疼疼!”玉萱公主被疼醒,叫嚷着。
张嬷嬷等人低着头,都不忍心看了——她们金枝玉叶的公主呀,就这么被一个质子折磨。
玉萱公主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愤怒道,“萧景深!我让你用竹条打我,谁让你揪我耳朵了?”
萧景深见人醒了,便收回手,淡淡道,“殿下从前很喜欢揪罪人的两只耳朵,您忘了?”
“啊?”玉萱公主一愣——还有这事儿?
不回忆还好,一回忆吓了一跳!
别说,不仅揪过人家耳朵,还没少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