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过,只要计划正常进行,我可以干我任何想干的。”
这个“干”字一语双关,顾伽誉玩味地注视着叶幸都桀骜的面庞,他的愤怒已经归于平静,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杀意。
他苍白的指尖扣上下巴处的风衣扣子,语气已经恢复如常:“你下去吧。”
……
夜晚的珀塞宫灯火通明,二十九世组织了昙花宴,来往的轿车和飞行器络绎不绝,今晚,各种名贵的昙花都会在花艺师的作用下一齐盛开,想必景色很是美妙,与皇室亲近的家族和大臣纷纷到场观赏。
顾伽誉这几天回来就是为了赶这趟宴会,其实他根本不爱这种场合,无奈二十九世特别喜欢热闹,没事就爱宴请大臣亲信办各种由头的宴会或者化妆舞会。
他已经一个月没有休息好了,此时只能强打精神陪在父皇身边应酬。
此时外交大臣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果然一张口,都是些没有新意的客套恭维话,唯一出乎意料地就是开始拐弯抹角地给二皇子的婚事牵线搭桥,顾伽誉没兴趣去推敲眼前人暗地里的小九九,开始枯燥地开小差,面上却有来有回,闲聊倒也融洽。
顾伽誉疲惫地应付着,注意到二十九世肩膀后面,隔着人群,他亲爱的弟弟正和权曜在露台不知道说些什么,层层迭迭的窗帘很好地掩饰了他们的交谈,但却被眼尖的顾伽誉捕捉到了踪迹。
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权曜脸色阴鸷,叼着根烟在小小的露台上焦躁地来回踱步,顾觉钦还是那副毫无惊喜的表情,瞧瞧他,作为皇子可太失败了,都被军机大臣的孩子骑在头上发威了。
说起来,贝珠她们家就是在权家工作,在这孩子手下做仆人,肯定很辛苦吧。
想到这儿,顾伽誉一梗,为自己这也能联想到贝珠而感到有些无语,他移开视线,不将多余的注意力分散给那两人,正好撞上了二十九世顾节庭抛过来的询问:
“伽誉,你怎么看?”
顾伽誉根本没精神也没耐心应付这些鸡毛蒜破的破事儿,但是面对依旧在位的父亲,只能滴水不漏的回答道:“感情的事情,还是要觉钦自己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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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伽誉的恋爱脑已经初见端倪……大雾叶幸都突然感觉自己才是身处低处被俯视的那个,他早已经跌进她的深海,每分每秒都处于窒息的危险之中,只有她的停留才可以挽救。
男人低下头,在贝珠湿润的睫毛上印下一吻:
“贝珠,你是恶魔。”
他的语调饱含哀怨,为她的无情,也为自己的境遇。
而现在,叶幸都眼里的恶魔大人完全没有旖旎的心思,她浑身酸痛,大脑昏沉,还不忘发号施令:
“我要洗澡!脏死了你。”
“好。”
“我的小猪宝宝。”
叶幸都亲昵地捏了捏少女挺翘的鼻尖,他按下床铺自动更换按钮,站起身抱着贝珠在屋里轻柔地来回晃动哄她入睡,直到地面上传来煞风景的震动打断了男人的肉麻,他将贝珠塞进松软的被窝里,弯腰捡起手机:
【现在过来。】
发件人显示为001,是皇太子发来的。
他找我干嘛?
叶幸都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烦躁地捂了把脸,抬眼向上直愣愣地紧盯墙壁,眼下的泪痣令他看起来显得过分乖张。
这里,只要顾伽誉想,随时可以看到这里的情况,所以,他现在到底是要怎样?可别说他喜欢上了贝珠。
男人起身,面无表情地将地上的衣物拾起,一件件穿戴好,又恢复了人模狗样的俊俏模样。
离开之前,叶幸都拨开软被,露出少女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她人小,藏在被子里打盹像是只没有忧愁的小猫咪,就差吐泡泡了,看得叶幸都心都要融化,捧起她的脸亲了又亲,真是,永远都爱不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