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指自己的琴,让王熙凤:“试试吧!”
王熙凤憨笑着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用食指轻轻勾动琴弦。
嗡~!
梅若芹和她相视而笑。
王熙凤高兴起来,手又伸了过去,这次换了中指。
可是她这回蓄了力,只一指头剔出去,丝弦啪地一声,断了!
梅疏立时便急了:“承徽!”
王熙凤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把手往身后藏!
梅若芹一看,脸色大变,推琴便问:“敢是割了手?快拿来,我看看!”
“我,我……”王熙凤无措地被她抓了手去仔细翻看,眼圈儿便红了,“我弄坏了你的琴,你不怨我,还担心我的手……”
梅若芹翻来覆去看她手指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见她情形,嫣然笑了:“一根丝弦而已,我再寻来,上好就是了。
“再说,我也不大弄它。翻出来也不过是给你讲讲这东西罢了。”
“梅姐姐,你真好!”王熙凤红着眼一把抱住她,眼泪直接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泪烫得梅若芹一颤。
她这还是头一回被家中妹妹们之外的人这样合身抱住,顿时便僵住,何况这热泪,顿时令她手足无措起来。
好在两偏殿此刻已经打扫完毕,梅若芹忙借机告辞。
当下两人别过,各自回了住处。
王熙凤进了东配殿,左右看看,便当着恭顺等着她第一次训话的内侍宫女们伸了个懒腰,神往地啧啧称赞:
“瞧瞧人家!再看看我!
“这就好比,人家是天上的云追月,我就是那地上的驴拉车!”
分派给她的两个内侍两个小宫女学久了宫里谨言慎行的规矩,哪里想得到竟然能从新主子嘴里听见这样的俗语?!
顿时都忍不住笑,一个个忙低了头,却死活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安儿心里叹气,便瞪了王熙凤一眼,示意不可乱说话,扶着她在外间上首坐下。
王熙凤便也瞪回去:“我在家里便这样讲话,怎么着,进了宫就不行了?孟姑姑都没禁我说这说那呢,你少管我!”
安儿:……救命!主子要放飞自我怎么办!
“我呢,没读过书,最钦敬读书人。西殿的梅承徽姐姐就是个好心的读书人。我们这样做邻居住着,我敬她,她帮我,这是最好的相处。
“你们都记下我下头这句话: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应该听我的话。
“至于其他的,我再说一遍,我没读过书,但我们王家武将出身,所以我是学过拳脚刀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