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脑倒拾 !?br>
楚明月听了真是恨不得一个后脑勺打过去,这小子年纪小小,便十足十是个迂腐先生!
这次要不是自己想方设法,哪里可能走出冷宫?这哪里是皇子?简直就是一腐儒。
心一下冷了,不过还是微笑道:“朗儿能晓得仁义待人,那是最好的,以后你们兄弟之间也得永远如此坦承相待。朗儿,你最懂规矩,又身体不好,现在他们重新布置建安宫,你帮娘进去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符合规矩。娘这儿现在经不得风言风语,不能走错一步又给关回冷宫。”
庄朗不疑有他,忙应声承应下来,行礼跪拜之后便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这母子二人,庄睿终于忍不住道:“哥哥是个好人,可是太好,受人欺负到头上了。这段时间黎妃养的二哥都没把哥哥放在眼里。娘,我决不会这么迂腐。”
楚明月轻轻抚着庄睿的头发,心中有些欣慰。笑道:“这回我为了见你父皇,下了不少功夫。睿儿,楚家的事,你要适可而止,皇上便是因为怕楚家坐大,危及君权,所以才罗列罪名倾覆楚家的。你要想让楚家恢复旧貌,那不是明摆着不给你父皇面子,指责他做错此事吗?
皇上是断不可能承认错从新启用外公的。楚家的将来如何,只有在你接手江山后再说了。现在只要能保住他们性命,能让他们衣食无忧便可。”
幼子(4)
庄睿听了连忙点头道:“娘说得是,睿儿明白了。原来娘是支开哥哥,要与睿儿说这些话呢。”
楚明月微笑道:“可不是,你哥哥生性仁义,这些话到了他耳朵里,那可是无异于天打雷轰了。朗儿仁义也好,他心无杂念,以后睿儿你登基成了皇帝,在朝中也有个永远的支持。但有一样,你往后也注意着点不要拿俗事沾染了朗儿。”
庄睿开心地道:“娘,睿儿知道了。”可终究是孩子心性,还是忍不住道:“娘,您与以前不一样了。”
楚明月笑道:“那当然是不一样了,跌倒一次,差点死在冷宫里头,还能不记得一点教训?”
相信原皇后是不可能有什么变化的,但这不是要瞒过这个精明儿子吗?
“睿儿,还有一件事。只要娘稳坐这个位置,不再打入冷宫,而你们两个争气,相信是没人敢对楚家怎样的,即使有人出手,那也不会获得朝中那些隐藏的楚家旧臣的支持。只是,楚家暂时不可能复原,但是楚家的门生弟子旧员可都没下狱,他们看的是什么?还不是把宝压在你们兄弟身上。
所以睿儿,趁你外公和舅舅都还不能出来活动,这些人你要记在心里,悄悄地笼络过来,为你所用。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外家身上,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可放心的。至于怎么做,睿儿你得自己因人而异地发挥。”
庄睿听了不由吃惊,张着一张小嘴好半天都合不拢,半天才道:“娘,您好厉害,原来您以前一直不声不响,可都看在眼里的啊。娘您其实以前要是就那么强硬的话,您和楚家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楚明月笑道:“才夸你几句,又错了不是?那时楚家太强,功高震主,娘要是也那么强的话,那今天楚家的结局可能就是灭门九族了。皇上是个雄才大略的人,断不能容忍皇后家外戚欺到他头上,要不是看在娘一向诚恳勤勉,于人无害的份上,他哪里肯一直不审楚家?便是证据不足也给找足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魅惑(1)
庄睿这才恍然大悟,道:“哦,那睿儿知道了,以后我联系楚家旧部的时候,也一定要悄悄地不能让人探知。国无二君,再怎么也不能明刀明枪地强过父皇头上去。”
楚明月开心地看着这个便宜儿子,道:“你这么明白事理,又知道进退如仪,娘也就放心了。”
心想自己是那么多年的历练修行,熟读无数历史书籍,加上又通盘了解全局,这才能知道一点什么。
而这个庄睿才多大啊,居然一点就通,可见人精是天生的,与后世历练无关,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妖精,做人精这种妄想是想都别想了。
说了一会楚家的事情,楚明月便见好就收,赶紧将话题转移去了课业上面。这庄睿的脑筋还真是不错的,说起功课来头头是道,又懂得举一反三,两母子一问一答,甚是流利畅快。
母子二人又一起吃了饭,楚明月碍着宫规便打发他们回去。来日方长,自己这宫里也不知道有多少耳目监视着,何必非要今天一股脑儿都说穿了,做了给人看,反而无端招致他人嫉妒。
儿子走了没多久,皇帝老子便率众浩浩荡荡而至。原本的昭阳宫门可罗雀,刹那变为门庭若市。
皇帝大步进门,经过跪迎的楚明月旁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顿,随即又开步走开,进了房门,这才由太监过来喊一声:“皇后娘娘平身。”
楚明月心里暗暗嘲笑一句:雀占鸠巢,还很是威风!想是这厮想起了一早上挨的那一玉枕摔,心中仍旧有些忿忿然吧。
跟着一块进去时,皇帝已经坐于桌子后面,看那神态颇为严肃,似乎转眼要开堂会审似的。
而跟随的太监则是陆续地在桌上摆上文房四宝,奏折条陈,皇帝则是静静的看着明月,见楚明月的眼睛却是随着屋子里所有会动的东西乱动,全然没有一点自己今早强调的“敬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