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一听,眼睛瞪得老大。
府里人都知道二姑奶奶和卫氏不合,卫蔓蔓这么一说,别人会以为她有二心。
陈妈妈住处与二姑奶奶的住处一东一西,翠柳来找陈妈妈,绝不可能进入东苑。但陈妈妈又无法反驳,毕竟早上许多人看见卫蔓蔓来西苑找陈妈妈。
陈妈妈连忙跪下,急切辩解:“老夫人,二小姐今日确实来找过老奴,但我确实没见到翠柳。”
话一出口,陈妈妈觉得不妥。
这不是等于承认自己耽误了给李氏请大夫吗?陈妈妈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自己怎么这么急着回答。
“怎么会?”卫蔓蔓露出惊讶的表情,“我记得母亲说过,翠柳不是第一次来,难道表姨换院子了?”
说到这里,卫蔓蔓停顿片刻,又加了一句:“母亲烧得迷糊,心里只挂念三舅,哪还有心思记其他事?”
这话满是讽刺,岳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马车上,李氏曾告诉卫蔓蔓:“岳府大,别乱跑,想逛让翠柳陪你。当年我和翠柳有幸去过岳府几次。”
卫蔓蔓去找陈妈妈,确定卫氏没换院子。翠柳不可能找错地方,除非。。。有人故意让翠柳中计。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这局面岳氏始料未及。
岳氏狠狠瞪了卫蔓蔓一眼,卫蔓蔓却看着李氏,毫无反应。
老夫人咳了一声,目光飘向门口,似在沉思。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
门口站着一个穿葱绿色花绸小袄的小丫鬟,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的错。”
“琴儿?你错什么了?”唐景轩这时开口,眼中闪过狡黠,“怎么回事?”
琴儿抽泣着说:“今日二姑奶奶让奴婢把簪子送到西苑给大夫人看。路上遇见翠柳姐姐,奴婢想偷懒,就让翠柳姐姐帮忙送。没想到被世子撞见,奴婢怕世子责怪,才昧着良心说是翠柳姐姐偷了二姑奶奶的簪子。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唐景轩假装痛心疾首,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这刁钻的丫头,竟敢胡言乱语,让我背了黑锅。”
琴儿吓得魂不附体,但仍咬牙跪到李氏面前:“李夫人,求您了,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错了,您心地善良,就饶了奴婢吧。”
李氏不安地看着卫蔓蔓,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卫蔓蔓看着琴儿花容失色,心中并无半点同情。
一个小丫鬟,怎敢随便诬陷客人,背后定有人指使。
但她知道问不出什么,岳家早有预谋。
卫蔓蔓装作痛心地说:“下贱的东西,若今日母亲饶了你,以后人人都效仿,这恶名谁来担?今日世子顶着,难不成将来要侯爷和岳夫人给你们擦屁股?”
琴儿一听,脸色惨白。
她明白,卫蔓蔓这是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