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清跟魏良打了一架,魏大嫂在门外偷听,又把这件事情样外头传了传。
大家伙都跟唏嘘。
年初九那天,队里的知青以及有文化的青年们齐聚校园,黄校长特地去镇上小学拿了试卷来给他们考,各科混杂坚决杜绝林婉清事件再次发生。
来考试的人很多,但学校只录取两个,出了成绩后,学校按照成绩高低,家庭背景多方面对比后选出了两个最合适的。
一个是知青点的白志清,一个是大队里的吴大刚。白志清是70年的男知青,这些年在队里表现十分优异,在知青点里的人缘也很好,三观也足够正,他的考试成绩也是最好的。
吴大刚二十岁,是虞山村大队底下蒲草村的,早些年读过高中,没毕业就遇上了运动老师被抓走□□了,他不愿意斗老师,就回来了,这些年在蒲草村小队做记分员,他的成绩是队里青年中最好的。
有了他们两个的加入,村里的老师一下子就宽裕了起来,体育课以及其他的课程都安排上了。
温馨被黄校长安排去教一二年级的语文,务必要在升学前把之前的基础都补上来。
温馨开始连夜写教案,于此同时,村里也开始修路了。
林婉清丢了老师的工作以后只能参加体力劳动,她上一世这一世都没有下过地做过工,去年地里农忙的时候她也是下过地的,但那时候有魏良的帮忙,她的活干得轻松得很。
现在魏良不帮她了,她只能跟着村里人一起修路,每个人都是分配了任务的,别人都干出去一大截了,林婉清的那块只动了一个角,她累得直掉眼泪,谁也没有同情她。
这个年代能把孩子送去学校上学的都是抱着让自家孩子多学点东西免得做睁眼瞎的,一年过去了,期末考试自家孩子只考了那么点分数,哪个家长看了不上火?原本以为是自家孩子没有读书的天分,结果到头来是林婉清这个老师没教好,现在那些学生家长看到她就恨不得挠花她那张只知道勾搭人的脸。
林婉清一边干活一边后悔,她压根就没把学生的学业放在心上,教案她没做过,她连拼音都只会一点点,在这种情况下,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孩子死记硬背,以及让孩子写字,到现在,声母韵母她都还没教完。
以前的测验都是她自己出题目给学生考,出的都是孩子会的,分数自然高,她满意,学生满意,学生家长满意,学校也满意,林婉清就更加不想费那个心了。她问过了,明年孩子们二升三一升二语文老师还是她,她就更不害怕了。
等她把学生带到五年级,那时候学生该学的字都会了,声母韵母根本也用不着了,她没教的事情谁会在意?再者说了,她那一帮学生能不能读到五年级都得另说呢。
林婉清有恃无恐,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黄校长会去镇上拿试卷回来给学生考,更没想到黄校长会一点机会也不给的开除她。
林婉清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其他人,想找个人来帮忙,可目光所及之处,谁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林婉清气得不行,恰巧这个时候温馨来给赵文英送水。她穿着体面,一路走来身上连半颗灰尘都没有,路上的乡亲们都亲切地朝她问好。
林婉清捏紧手上的锄头。
温馨给赵文英喝的是对了灵液的水,赵文英干了一早上的活正渴着呢,咕咚咕咚地就喝了一大半:“你给你爹跟你大哥送了没?”
这次修路是算公分的,家里的壮劳力能来的都来了。赵文英不是那种磋磨儿媳妇的坏婆婆,修路这活儿太累了,她还想着让卢春柳再给家里添个孩子呢,就没让她来,只让她在家料理家务。
这样的婆婆满村也找不到几个,卢春柳感激婆婆,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的,家里人回去就有饭吃,吃完一甩手啥也不用管,温馨想帮忙她都不让。
今天是周日,学生们都知道要帮家里干活,温馨待着也不是办法,就想着给赵文英她们送水。
“还没有呢,娘你离得近,先给你送。”
赵文英一听丈夫和儿子还没喝,赶忙催促温馨:“那快去给他们送去。今天可热了,一早上没喝水得渴成什么样了。”
温馨应了一声,接过赵文英递过来的水壶就走了,走之前她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她的林婉清,朝她淡淡地点点头。
跟赵文英一块儿干活的人也渴得很,但她们家里可没有像温馨这样工作体面又孝顺的姑娘,于是她们便有些羡慕地对赵文英道:“文英啊,你家馨馨真是孝顺,这太阳都还没到头顶呢就想着给你送水喝了。我们家那几个就不会这么想,老娘都快渴死了也不见她们有半点动静。”
“你可别放屁了,要是你姑娘儿子真给你送水来了,你又得说人家不干活懒了,你儿子女儿疯了才来触你这眉头。”都是一个村相处了几十年的人,谁不知道谁呢。
跟赵文英说话的那人给呛了也不说什么,笑了笑,小声地问赵文英:“文英啊,你家馨馨说人家了没有?我娘家那边有一个侄子,是村里的记分员,长得虽然没有你家温庭那么好但也一表人才,你要不要让你家馨馨跟他相看一下?”
赵文英虽然看上了陆书记当自家女婿,不过成不成还不知道呢,她想了想没拒绝死了,便道:“再等等吧,我跟老温就这么一个姑娘,再留她一年。”
赵文英疼女儿是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的,跟她说话那人“那行吧,等你们想找了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