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凌洒金真是问对了人。
凌照水刚刚打定心神,不去想那人以及和他有关的点滴,兄长凌洒金偏偏就提到了那个人。
凌照水一口温好的茶水刚入口便全祭拜了大地,咳了许久,方才回过神:
“兄长自有过人之处,倒也不必自取其辱。”
她这般诚实,将凌洒金眼中的点滴星火,完全湮灭了。
凌洒金瘫坐一旁,口中喃喃俱是:
“我就知道,连妹妹你都这般认为的,她又怎么可能例外。”
凌洒金口中的她,无他,唯荣安县主李红荼耳。
凌照水这才从自己那万般纷扰琐事中抽身,郑重体恤起兄长受伤的心神:
“兄长想知晓的答案,不在照水这里。兄长既然存了疑惑,何不亲自去问一问嫂嫂?”
“也许嫂嫂的答案,很不一样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世人尽以为肃王好,可也许就有那么一个,两个与众不同的,偏偏就喜欢兄长你这样的呢?”
她这般开解,凌洒金更是丧气,别说是问询,数日以来,凌洒金便连平远侯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荣安县主予他体面,他凌洒金便是人人都高看一眼的侯府姑爷。荣安不赏颜面了,他凌洒金便是平远侯府人人厌弃的不速之客。
多日进出无门,他只好老实交代:
“她要与我和离。”
此话一出,凌照水方知事情的严重,待细问其缘由,才知道是自己一番壮举惹出了大麻烦。
她看着暗自恼恨的兄长,恨铁不成钢道:
“兄长,你可记得当初我劝你接纳平远侯府婚约时说过的话?”
凌洒金在失魂落魄、仓促不安间回神,慢慢回忆起婚前的点滴。。。。。。
七年放任,凌洒金原本已经不指望被召回京都城了。
却突兀地等来了,平远侯府的一纸婚约书。
若非见到这个,凌洒金几乎想不起荣安其人。
他想也不想便要将那婚约回绝,却被凌照水抢了先。
凌照水细看过那纸婚约,转头对凌洒金说:
、
“兄长,这是好事啊,我记得这位荣安县主当年进士宴后可是追了你三里地,后来。。。。。。”
不待凌照水说完,凌洒金便抢白道:
“为兄我,不卖身的。”
彼时凌照水看着兄长凌洒金古板守成的样子,呵呵直笑:
“七年了,兄长这些年相过的亲,比照水走过的桥还要多。兄长既能给素不相识之人亲近的机会,为何对这位爱慕了你七年之久却依然芳心不改的荣安县主如此无情呢?”
她虽是玩笑,却在无意间戳中了凌洒金的软肋,他回想起京都城内荣安县主的那一句“凌洒金,我们走着瞧”,便觉得莫名得屈辱。
莫名的,他不想让他的落魄,落在她盛气凌人的杏眼里。
不过他不能明说其详,便只道:
“侯府门第高,为兄我。。。。。。也是有自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