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贾诩实际上并未算计什么,只是在韩遂自己的计策上推了一把,逼反了马超,让两人暂时联合出兵,使对方后方空虚,而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西凉之事,于朝廷而言确是大事,然而在这边,基本已经有了定论,不过就算这样,按照三人的估计,拿下西凉,便是朝廷如今的极限,哪怕没了边患,未来三年之内,都要以梳理和恢复民生为主,尤其是羌人之事,不得不慎。
“此战于朝廷而言,关系重大,不可不慎!”刘协肃容道,这一仗,是朝廷第一次主动对诸侯出手,无论有怎样的理由,在天下诸侯乃至天下人眼中,这都是朝廷与诸侯的第一次正面碰撞,但有差池,对朝廷影响颇大。
“陛下放心!”贾诩肃容一礼,躬身道。
正在与两人商谈的刘协,突然感觉到眉心处金钟之上传来一阵刺痛之感。
……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阴沉沉的,呜咽的风雪之中,细雪在狂风的推动下,在天地间乱舞,不断打在裸露在外的脸颊之上,让吕布已经冻得有些麻木的脸庞有些刺痛。
在他对面,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就这样拦在他的身前,手中那杆奇门兵刃,吕布却是并不陌生,眼前少年的身份,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此刻的吕布,刚刚与单于王庭打了一场,没兴趣跟一个小屁孩过招。
“念你年幼,让开道路,某不与你计较。”那宇文拓虽说是敌人,却也是少有能让他重视之将,多少还是有些相惜之意,对方的儿子找上门来,让吕布诧异的却并非这少年的胆大和冲动,而是四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鲜卑大军,却不知道这少年是如何收服的?
“接我三合,你若不死,便饶你一命。”少年将手中的奇门兵刃指向吕布,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邪异,看的吕布很不舒服,但比起那狂妄的话语来,那股诡异的感觉反而不算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讨厌吗?
吕布眼皮子抽搐了几下,瞬间熄灭了对于宇文拓那点相惜之情,这少年太狂妄,当叫他知道何为天外有天。
“温侯,我来吧。”魏延上前,想要动手,他也觉得这小子挺讨厌。
吕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隐隐间有种感觉,魏延恐怕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很荒谬,但吕布对于自己的直觉向来十分信任,只是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辱人,索性没再多言。
方天画戟一斜,吕布已经懒得再跟对方废话,一个挑衅的眼神送过去,跟一个半大小子动手,已经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若再先发制人,吕布觉得那是对自己尊严的侮辱。
少年也没有废话,那奇门兵刃抡起来,哪怕是坐在马背上,以他的身量舞动如此笨重的兵器,看起来也有些不伦不类。
“呼~”
一招天雷盖顶,那奇门兵刃搅碎了风雪,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朝着吕布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毫无花俏的一招,却让吕布生出一股天地都朝自己压过来的窒息感。
赤兔马唏律律一转,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避开。
“轰~”
兵器落地,整个大地仿佛都跳了跳,地面上,泥土飞溅,土地出现一大片龟裂的痕迹,如蛛网般向四周四散开来,中央的位置甚至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坑洞,裂痕覆盖范围宽达一丈有余。
吕布眼皮子跳了跳,便是当初的宇文拓也没这般力气,这少年的力气实在可怖,而且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少年这一招落下来,竟让吕布生出一股无从抵抗的气势,心中那股小觑的念头收起,杀机却是弥漫起来。
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武力,待他日长成,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够制他?此子,当杀!
吕布虽然傲气,却非迂腐之人,心中一旦动了念头,便不再客气,方天画戟一转,一式青龙献爪扑棱棱刺出。
少年单臂一震,封住这一招,随即右手一拍,吕布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身体在马背上一转,方天画戟绕身一周,化作一道闪电般斜劈而下。
“铛~”
一声闷响声中,四周的风雪如同受到了某种莫测之力的干预,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荡开。
力不如人,吕布面色却是罕有的兴奋起来,哪怕是黄忠,也没让他生出过如此感受,手中的方天画戟再度舞动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再与对方硬碰,仗着马力,或崩或挑,连消带打,那少年虽然年少,但一手武艺却是精湛老道,笨重的兵器在他手中却是举重若轻,隐挂风雷,让吕布有种荒唐的错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名浸淫武道数十年的武道宗师一般,甚至在技法之上,隐隐开始对自己进行压制。
“咣~”
又是数合之后,两人的兵器终于再次碰撞,吕布双臂有些发麻,看向少年的目光里,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兴奋,已经多少年未曾有过这等感觉了。
若刘协在此,定能发现吕布头顶上,云气隐隐,气运汇聚,竟隐隐呈狼形。
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正在跟贾诩和郭嘉议事的吕布突然感觉到一股难言的憋闷,体内龙气不受控制的升腾而出,在承明殿上空,化作一条长达七十丈的气运金龙,对着北方咆哮。
同时金钟在眉心处不断震荡,一道信息传入脑海:“宿主请注意,大将吕布遭遇天降星宿,是否消耗龙气,助其突破,凝结本命气象?”
天降星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