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坐着不动了?
云楚眨了眨眼睛,实在是好奇,悄悄的爬起来,然后轻轻将下巴搁在赫巡肩头,问他:“你怎么啦?”
才一说完,原本坐着不动的人忽而身子忽而一僵,眼疾手快的翻身将云楚压回了床上,“睡你的觉。”
云楚心道不是吧,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偏偏不听,挣扎着:“干嘛呀你!”
赫巡索性抽来被子盖在云楚身上,人也随之覆在她身上,道:“别动。”
云楚扭了扭身子,道:“凭什么不动!”
扭着扭着,云楚察觉出不对劲来。就在她大腿侧,她几乎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她昨晚才见过的。
事到如今,她的思绪还诡异的飘散了一下。
赫巡其人,形容俊美,挺括如松,宛如霜雪,怎么就生了个那样蛮横的物什。
她不动了,小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你是没见过女人吗?”
赫巡冷着脸,在云楚望牲口般的眼神中苍白的解释:“男人早上都这样。”
言罢,又回答了云楚的问题:“确实没有。”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云楚眨了眨眼睛,果然道:“嗯?”
她其实早就知道,只是想看赫巡嘴硬到何时罢了,没想到这人这么不争气,她都还没逼问,自己说出来了。
她含笑看着赫巡,赫巡避开她的目光。
片刻后,赫巡霍然起身,然后拿起了自己昨日穿来的衣衫匆忙走到了帘外。
云楚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脸上的红褪去了一下,坐起身来悄悄探出脑袋去看他。
柔和的光线照在少女的发丝上,帘外少年自己穿着衣裳,画卷温馨。
片刻后,云楚坐回床上,脸上绯红褪去,细白的手掌摊开,盛住了日光。
她喜欢这样掌控旁人的感觉。
不过是讨得一个男人欢心,就换得无与伦比的至尊宠爱,怎么不算亏的。
云楚穿戴洗漱好以后,赫巡已经离开花影阁,他今日要去一趟内阁,晚上才能回来。
意春见云楚在试衣裳,便道:“姑娘您今日要出去吗?”
云楚嗯了一声,道:“昨日殿下带我去了雀临楼,不过那会儿天色太晚,我们只待了一会便回来了。我还没在那用过膳呢,左右也闲着无事,不如去尝尝。”
意春自然巴不得云楚多出去走一走,总是闷在东宫也不好,她连忙道:“奴婢听闻雀临楼的膳食向来不错的,这高门贵院里,有不少都会见雀临楼的厨子去膳房做菜呢。”
“逢年过节更是热闹的很,大有一座难求的架势。”
云楚为自己点上口脂,道:“是吗?”
“那时自然。”
镜中女子容颜俏丽,乌眸红唇,似一笑便生繁花万千。与不就之前湫山那个,满手冻疮,连床厚被子都没有的可怜嫡女天差地别。
她向来是个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人。
就叫姐姐祈祷那人不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