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昭的瓜子从嘴里掉出来,咽了咽口水,赔笑道:“我昨天跟你说做的那个肥皂,好像,好像……诶?肥皂在叫我,我去看一眼哈~”
阿糖笑出了声,被沈流筝眼睛一瞪,差点被栗子呛死。
“咳咳……夫人!”她找着补:“用找人盯着柳姨娘吗?”
沈流筝看着柳云昭的背影,想起前几日带她去找陆瑾安的时候。
……
(回忆)
“什么?跪他?我恨不得杀了他!”柳云昭在浴桶之中,听着沈流筝这么说,顿时站了起来。
沈流筝“啧”了一声,蹭了蹭脸上水:“在这儿,要守我们的规矩。”
柳云昭虽是嘴上不服,身体却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浴桶之中。
“你跪着求他,本就是你伤人在先,而且,赵丽娘的死同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没杀她!”她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沈流筝强压着耐心,摆摆手,让人将她按下。
“我知道,但他不知道,此刻让他对你消了杀心是最重要的。”沈流筝走到她身边,瞧着柳云昭,虽不是倾城之貌,却也是娇俏可爱。
“届时,我再替你说些好话……”沈流筝眉间一蹙:“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一定要杀你。”
柳云昭撩着水,满眼的冷嘲:“因为他觉得是我杀了他的小情人和孩子呗!”
沈流筝没有搭话,她想过万千可能,唯独这个不会。因为她曾亲眼见过,陆瑾安的所作所为,他断不会是为亲情,就放弃柳云昭这样身份的人。
“你同他说过,你的炼盐之法给了我?”
“自然没有。他问我,我就说,约莫是当年师出同门的师姐妹们,率先做了出来。这怎么了……?”
柳云昭也品出了不对,不是因为孩子,不是因为情人,为了一个炼盐之法?自己活着也没碍着他什么事儿啊?
直到见了陆瑾安,她们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陆瑾安此时还下不来床,这些时日,沈流筝头回来看他,竟还领着柳云昭来了。
“阿筝……”
他的脸在瞅见柳云昭的时候,瞬间垮了下来。
她怎么还活着?阿筝没把酒送过去?他明明下了无色无味的毒酒,将自己洗了个干净,即便京都府查下来,他也能替阿筝遮掩,说是赵丽娘的旧仆陷害的她……怎么如今好好的……
他还没想得清楚,柳云昭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反常态。
“哎呀我的侯爷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作了孽了啊!娶了我这么个糟心媳妇啊!天!理!难!容!啊!”
柳云昭哭天喊地的,一顿操作下来,沈流筝都没眼看,只能轻轻咳嗽提醒她。
她倒是个机灵的,瞬间理解了沈流筝的意思,半跪着身子,扯着帕子擦拭眼角。
“侯爷!都怪我年轻不懂事,害了你,也间接害了赵姨娘,可她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陆瑾安的心里咯噔一下,眼神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沈流筝。
他见她笔直地站在那里,毫无波澜。
“她虽无名分,到底是一尸两命…人命关天,不是你杀的……”
柳云昭缓缓抬头,对上了陆瑾安的眼,心下一惊。那双眼,平静之下,波涛汹涌,似海水般深浅不明。
“难道……”
“还是我杀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