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白曼有些诧异乐晨的敏锐,又忙摇头,毕竟她陪同是来照顾这位小乐总出行,而不是来给人家添麻烦。
“要不方便的话,我和你换下铺位吧。”乐晨说着话站起,“走吧,我去帮你把行李拿过来。”
“这……”白曼也有些心动,她所在包厢住着三个男人就不说了,而且都特别脏,三人是一起的,其中一个好像是外地玉器厂的领导,来南江参加展览会后又去滇南采购玉料的,那位领导按铺位是白曼下铺,脱了鞋和袜子光脚特别臭不说,还一直在那里用手搓脚趾缝,把白曼恶心的差点当场呕吐,无奈之下才逃了过来。
“走吧。”乐晨就向外走,白曼只好对屋里人笑笑,追了出去。
“乐晨身边都是大美女啊!”看着两人一先一后出屋,彭小敏不禁感慨的叹了口气,以前一直觉得大志这个好朋友老实本分不起眼,但谁成想,接触久了,却是这样一个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大志尴尬笑笑,就怕彭小敏以后不许自己跟乐晨玩了,心里却是骂开了,老乐这个蔫吧坏,有好事儿都他妈自己藏着掖着,这些美女,咋就以前不给哥们介绍介绍呢?
本来大志也想追过去帮忙,但屁股刚动了动,随即就坐下来,跟焊在床铺上了一般,彭小敏的眼神可不大对劲,
田蕾却是在旁边好奇的问:“他是咱们城里街上的吧?谁家的孩子啊?”
大志说了乐晨大舅的名字,田蕾摇摇头,却是没听说过。
……
隔壁包厢,乐晨进来就有些傻眼,这气味实在是有些混杂了,再看白曼铺位下,那正抠脚的中年男士,乐晨一个头两个大,这就算自己住,也太煎熬了吧?’
从某种程度,乐晨对生活环境的要求,可比白曼高多了。
三个男人见到白曼回来眼睛都是一亮,方才白曼逃也似的从床铺上跳下来,那诱人的白丝袜小脚踩着床架,时尚制服勾勒出的曲线,简直把三个人雄性荷尔蒙刺激的嗷嗷高涨,尤其是坐在白曼下铺的中年男,方才白曼从床上跳下来时那诱惑无比的白丝袜小脚就在他眼前,甚至能隐隐看到白丝袜里涂得绚丽黑宝石似的美趾甲,他虽然是西南遵同市玉器厂的厂长,在当地也是能上档次的人物,但内地闭塞,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孩,哪里受过这样的诱惑,方才那瞬间他简直有把这个尤物拉到床上强行那啥的冲动。
但现在见这个尤物和一个少年进来,少年又帮那尤物收拾行李,再想起这靓丽女孩离开包厢时的鄙夷神态,明显在这靓丽女郎眼里,他们几人就好像地上的爬虫一样。
这位姓王的厂长脑子里的精虫立刻被怒火烧了个干净,冷笑道:“你们南江人就是瞧不起我们外地人,其实不过都是卖的吗?你们南江女人都喜欢卖给外国人,外国人的钱是钱,我们内地人的钱就不是钱了吗?”他听那少年和南江女郎讲话,都是南江口音,他当然分不清畈城和南江市里音细微的区别。
乐晨微微蹙眉,要说现今能坐火车卧铺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时间放到十年前,卧铺票甚至不卖给一般没身份的人。
但这人行为举止也太粗鄙了,显然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吹到他的家乡,至少,个人素质教育还没跟上。
白曼精致脸蛋通红,对着王厂长嗔道:“请你尊重人!说话干净点!”
卧铺里那两位是这位王厂长的下属,其中一个壮汉嘿嘿笑道:“我们说话比你身上干净,你是看起来干净,xx里脏!”另一个立时哄笑。
对着这样的人,白曼气得浑身颤栗,可是她要还嘴对方肯定就会有更脏的话泼过来,尤其是那两个不抠脚的,说话用词肆无忌惮的,直接就提下三路,简直太侮辱人。
“够了!”乐晨低喝了一声,脸色已经颇不好看,若是沈丽丹在此,看到乐晨的脸色,定会吓得找借口溜掉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乐晨已经把白曼行李箱拾掇好拎起来的时候。
王厂长突然跳了起来,“怎么着?你个小毛孩子跟谁喊呢?!”他就跻拉着鞋下地,方才乐晨低喝把他吓得全身一激灵,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半天身子僵硬,好像动都不能动,但此刻清醒过来,他却勃然大怒,作威作福惯了,又是普通人,他并不知道刚才的感觉代表了什么。
王厂长两个跟班也是恼怒异常,起身就过来了,嘴里都骂骂咧咧,“******小毛孩子欠收拾!”“找揍呢你!”被美女鄙视,此刻可找到了出气筒,给这小孩子几个嘴巴,好似心头的邪火才能泄。
白曼吓得失声尖叫,拉着乐晨手臂,“乐总,咱们走,咱们走。”
但是王厂长两个跟班已经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伸手就抓乐晨脖领子,被乐晨躲开,他拳头就恶狠狠击了过来,这是个壮汉,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平素做惯了粗活的人,臂膀肌肉虬结,那拳头都带着风声。
白曼尖叫捂住眼睛,嘴里喊:“乘务员,乘务员!”可是不说附近没乘务员,就算有,一时三刻又哪里赶得过来?
眼见乐晨就要被打,可“嘭”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壮汉这一拳却是狠狠打在了王厂长肩头。
嗷一声怪叫,王厂长大骂:“你他妈干什么?!”
壮汉呆了一下,伸手对乐晨又是一拳,王厂长另一个跟班也下脚来踢乐晨,混乱中却是嘭嘭的,两个跟班的拳脚都落在了王厂长身上,王厂长疼的怪叫,也是心头火起,冲过来对乐晨动手,几个人包括白曼在内也都以为乐晨乱躲,几个人互相不小心打中对方呢。
白曼尖叫着想拉开包厢门去喊人,但王厂长跳下床后,和乐晨以及他两个跟班在门前混战,白曼哪里过得去,反而被不知道谁一下推得进了铁架子床角落。
“砰砰砰砰”,人影晃动,不时有人怪叫,“啊,你他妈还打我!”“我x你妈小杜,你就是照我打的!”
突然,人影一分,却是王厂长三个人角度扭曲的缠抱在一起,你绊我我绊你的齐齐摔倒在地,乐晨往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王厂长三个人各个鼻青脸肿,王厂长甚至鼻子都淌血了,乐晨却是衣角都没被他们沾到。
白曼在旁,不似混斗中的几人,她旁观者清,一时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