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机对比那张合照。
也是,照片上的年轻女人。
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各种不好的预感,全在这一刻上涌。
然后便是段亚兰那句话“孤辰入命,六亲缘薄”。
从来没有一刻,他比现在更恐惧。
虞笙在这时回了信息:周叔叔要见我,我想提前一点下班,去趟医院。
段昭立刻把电话打过去,低哑的嗓音命令:“你哪也别去,就在办公室等我,也不能一个人在办公室,去同事那里,跟他们待在一起……”
“你怎么了?”虞笙听出不妥。
“听我的,”他感觉很累,不知道从何解释:“听我的,我求你了。”
他自己也仅是猜测。
开车,去了公安局。
电视台。
虞笙正在剪辑昨天慈善晚宴的片子。
同事春娜接了一份外卖咖啡,给在办公室的几个人每人一杯,给到虞笙时,在她身边坐下:“我听说昨天慈善晚宴,你被关在电梯里了,没受伤吧。”
“我倒是没有,”虞笙暂停工作,把吸管戳到杯里:“就是,想想还挺后怕的,好像总有这么个人,跟我过不去,但是之前又没有证据报警。”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春娜耸肩:“我最早在老家的电视台,有回暗访拆迁纠纷,片子发出来后,把我名字打出来了,后来我就,连着有一个多月,都有人给我寄恐吓信,还说要干掉我。”
“这么恐怖?”虞笙惊讶的问她:“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连着收了几个威胁的快递,我那个报道最后也没有太大影响,拆迁纠纷也得到解决,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春娜拍拍虞笙肩膀:“你这个,大概率就是有人看不惯你当初替钱淼说过话,所以搞这种小动作,现在钱淼早就被枪毙,他肯定也不会没完没了的骚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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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篇报道早就删了。”虞笙想不通,也就没再聊这个事。
她感到不安的是,她在明,对方在暗。
从怀疑开车被人尾随以后,到超市,到回来后险些被花盆砸到,每次都能完美的解释为巧合,完全没有依据,跟谁说,都会被认为是,被迫害妄想症。
直到在泰国,从宋彧口中得知一个伪装成服务员的男人,最后到这次故意为之的电话。
虞笙隐隐察觉,这场暗中较量,很快就要搬到明处了。
她给段昭发信息:你去报警了?
直到快下班他才回:已经备案了,我现在过去找你。
虞笙:好的。
虞笙:你自己也小心点。
段昭:放心。
已经到下班时间,她心事重重,也很难静下心来工作,索性关掉电脑。段昭去报案了,那个暗地里盯着他们的人会不会看到,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这么一想,虞笙心里的烦躁又增添几分,春娜又陪她多留了一会儿。
少倾,电梯传来动静,门打开时,虞笙眉目一松,段昭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悬着的心在这一刻落地。
“哇,”春娜在一旁羡慕道:“朝思暮想的人来了。”她挎上背包:“虞笙,男朋友来接你,我就下班了。”
虞笙点头说:“谢谢春娜姐。”
春娜挥挥手,和段昭打了个招呼,乘电梯离开。
这个时间办公室里已经没什么人,虞笙看到他,匆忙拿起包,从椅子上起来时,脚踢到桌子腿,疼得嘶了一声。
“怎么毛毛躁躁的,”段昭扶她坐下,蹲下查看,见没什么事,才调笑道:“朝思暮想的,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