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楼,芸的父亲南宫绝已经坐在客厅的鳄鱼真皮沙发上,看来陈妈已经告诉他芸回来的事情了,对于我们他头都没有抬一下。
芸怯生生的走到南宫绝的面前,小声的说道:“对不起,爸,我回来看你了。”
南宫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鼻孔里发出一声“唔”。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芸走到我的面前挽起我的手,故作亲密状。
南宫绝这才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低沉着声音说:“你当这里是旅馆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南宫绝出乎意料的语气让我一愣,他说话的内容像是在责骂芸,可是语气中一点愤怒的气息都没有,同时也根本没有一点激动和欣慰的感觉,只是平静的看待失踪一年女儿的回归,这超出了我所想到的所有可能性,生气或者高兴。
芸却没有察觉到,蹲在南宫绝的面前,不住的道歉:“对不起爸,我实在不想嫁给那个坏蛋,一想到我就恶心,所以才离家的。真的对不起爸。”
“那是不是我要你嫁给他,你还要走呀?”南宫绝金丝眼镜下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对!”芸甩开我拉住她的手,倔强的回答。
南宫绝还是不怒不气没有一点特殊的感情波动,以超乎想象的平静的话语说:“门在你后面,那你可以再走了!”
南宫芸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赌气的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走。”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赶忙拉住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
“如果他想嫁,就让他自己嫁好了。逼我嫁给一个流氓,门都没有!”芸拽着我的胳膊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小姐,你……”陈妈站在门口阻挡住芸的去路,“先生小姐还小不懂事。”
“陈妈,让她走,她不把我当成她爸,我也没有必要把她当女儿!”南宫绝强硬的命令陈妈让开。
“陈妈保重!”芸毅然的走出了她曾经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
“老顽固!”坐在我自行车后架上,芸恋恋不舍的看着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伤心的泪水缓缓的流淌下来,捂着俏脸“嘤嘤”的哭了,“我爸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很通情达理的,以前很疼爱我的,他现在竟然把我推向火坑……”
我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我也没有料到会弄成这样。
“我现在真的无家可归了。”芸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身体不住的抽动着。
“你还有家,我们的家。”我将芸紧紧的拥入怀里,此刻只有我才能给她冰冷的心一点温暖。
“对,还有我们的家……”
尽管经过了一晚的休息,到了第二天芸的情绪依旧是那么的低落,我劝她休息,可我的好意被她婉言拒绝了。
于是我们又像往常一样,我用自行车带着她上班。
看她情绪不高,我就主动陪在她的身边,傍晚我又带着芸回去,那时正是晚下班的高峰期,我们又随着如潮的人流慢慢前行。
“还是从旁边的小巷子绕道回去吧,不然雪的饭菜都要放凉了,多可惜。”一直默默无语的芸终于开口说话。
我点头表示赞同,及时的拐弯钻进一条小巷子,不过那一块地正在盖高楼,只有一半的道路可以行驶,我只好推着车走过这一段路。
“不用担心了,你和你爸两个双方都冷静几天,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安心好了。”看到芸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难过,我心里也很着急,现下也只有稳定芸的情绪。
走着走着,我的心中险兆突起,来不及思考,扔下自行车抱起低头走路的芸向后飞退,落地后脚尖再次点地又退了五十米站在一个高墙上才放下莫名其妙的芸,接着就听见“哐当当”几十声剧烈的撞击声,几十根建筑钢材从天而降,就掉在我们刚刚走过的地方,那一辆陪伴我多年的自行车,被砸成一堆废铁,方圆三十米的地方到处是散落的钢材。
芸看到后大惊失色,心脏狂跳不止,藏在我怀里惊魂未定的她圆睁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毁灭性的景象,如果反应我慢了一点的话,那么取代自行车的将会是我们。
我和芸还是没能吃到雪的热饭,作为见证人去进行事故鉴定,鉴定结果是吊钢材的钢丝断裂,工地则赔偿了我和芸自行车钱和少量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