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到时榆脚前的时候时榆想破头也没想明白怎么火又烧到自己身上了。
战局原本是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的,两边都打到半死不活的,最后他闪亮登场把幸存者一下嘎巴了,万事大吉。
半死不活有了,幸存者有了,人也嘎巴了,但是万事没大吉——林子里刷刷又窜出来好几个,个个带着装备,身上沾着污秽,血混着泥巴,看着像一群从难民营逃出来的难民,战斗力却堪比雇佣兵。
紧跟着窜出来的还有两个小队的人,另外三个抱团的不认识,推算一下应该是卓屿的人。
窜出来的方位还特别刁钻,正从时榆边上钻出来的。时榆躲都没来得及躲,只能撒腿就跑。
跑的时候还注意着方向,不能让那个受伤的被发现了。
奇了怪。时榆绕着树乱窜,满头的问号。
为什么又没闻到味儿,听也没听见动静?
雨林泥巴味儿再重也不能把所有血腥味儿盖住吧?泥巴再厚不能一点声儿都没吧?
又一颗子弹打到时榆边上的时候时榆恼火了,伸手摸出怀里的枪,反身关上保险就要扣扳机。
好不容易养好一点的伤口撕裂开了。时榆咬牙的时候用力过猛咬到了颊上的肉,嘴里一时炸开浓郁的血腥味。
他没带多的弹夹,这把枪是应急用的。
身后赶上来的人看着时榆的动作,吓的赶紧压着嗓子嚎,吱哇乱叫亮身份:“哥哥哥哥哥别开枪自己人!”
时榆这才看清过来的是小队的人,一个朝前一个朝后,正往他这儿靠。
会师成功,场上的三个队伍目前各自占了一边,都在探头探脑的,一时还没人开火。
“怎么回事你们?”时榆上下打量着身上都挂了彩的两人,疑惑道,“怎么今天碰到的全受伤了?那边。”时榆朝伤员躲的地方抬抬下巴,“还有一个。比你们到的早点,到的时候就剩口气了。”
“我们俩一开始也没在一起,跑一半路上碰见的。”一人道,“那边三个也是,跑着跑着撞一起了,然后追人的那些就合体了,我们被追的暂时合作。”
“谁的人知道吗?”时榆问。
“追人的是雨林居民,那三个应该是卓屿的人。”另一人接上话。
“雨林居民?”时榆眉头一皱,“全都是吗?”
“对,全是雨林的人。有一个我之前去踩点的时候踩到过。但那时候还只是凶,打架追一段意思意思就完事了。这次很怪,我是在林子里碰上他的。我确定他住的地方绝对不在那附近。”
“我也是在林子里碰见的。”
“……是挺怪的。”时榆手扒着树,颇为不解地手指扣树皮,“雨林人怎么会成群结队。”
难道是又有仇敌,所以极少的再次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白辞易说有人在雨林里乱杀人。难不成雨林居民把他们都认成杀人组织的人了?
“时哥咱们是,怎么个计划?”小队里的一人攥着枪,开口打断了时榆的思绪,“全杀了还是?”
“杀了。”时榆目光狠厉起来,“不管谁的人。”
雨林也好卓屿也好,现在他见到左帆了。虽然不知道左帆的具体踪迹,但已经确认了左帆的安危,他也不需要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他来雨林,需要遵守的规则里没有不许滥杀无辜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