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一手好算盘。他们慕家的天下怎么能落入孙家手里?做梦。南宁王给他手下的人递眼色。又一人道:“可是清王不是痴傻吗?一个痴傻儿,如何为黎民百姓谋福祉?”
孙坚淡淡道:“清王痴傻又不是天生的,他是因为脑袋受伤才会痴傻,这是可以治好的。”
“呵,治好?治了这么久了也没治好,那得治到什么时候去?若是一直治不好呢?”
孙坚面色一变,“胡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诅咒清王会傻一辈子吗?”
胡将军自知失言,心里忿忿不平,还气得不轻。可面对孙坚咄咄逼人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拱手道歉。“孙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
“既然胡将军不是这意思,那清王顺应先皇遗诏继位,大家都没意见吧?”
孙坚和慕云州早打点过了,立刻就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表示没意见。这些老臣在群臣中有相当地位,有他们领头后,朝中大臣陆续站位,皆是赞同慕云州顺应继位。随德高望重的大流,这是其中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这南宁王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也是外边的藩王带兵打进了京城,看他一身戾气就让人不舒服。若是他继了位,定是安排他自己的人慢慢取代他们这群人,他们这些臣子,原本是慕贤的臣子,还不得哪儿凉快待哪儿去?这还是好的结果,不好的结果可能命都保不住。清王就不一样了,他是傻子,即便将来能好,还不知哪一天呢。在他脑子清醒之前朝廷格局估计基本不会变,再不济还有孙相在呢。还好孙相被贬官时,他们没有落井下石。南宁王看到满朝文武皆跪那傻子,简直气歪了鼻子。除了少数他从南宁带来的人,朝廷众人全都认了慕云州继位。该死的,莫非他辛苦这么久,要为他人做嫁衣?这他哪儿能忍?可这种事吧,他自己不能开口,只能拼命的瞪他的部下,希望来个机灵的,嘴皮子利索的。但嘴皮子再利索,又哪里利索得过孙坚?扯了半天,几乎确定了这皇位只能慕云州来坐,这是顺从先皇遗诏。你们不是打着要顺从先皇遗诏拉慕贤下马,再扶慕云州上位吗?咋的,这是要自打脸?南宁王的人一会扯他是傻子,一会儿又说他还没后代。孙坚带着一帮人一一回怼。意思是就算慕云州脑子好不了,将来也没有后代,那也是在宗师中过继一个侄子当儿子继位,南宁王的儿子过继给慕云州一个可以,他自己想继位,这辈子免谈。南宁王气得一双眼睛快瞪出眼眶,脸色铁青。好样儿的,你个孙坚敢摆老子一道。你闺女在老子手里,看老子不弄死她。南宁王已经暗自计划报复孙坚,眼看垂手可得的皇位失之交臂,只能退而求其次。皇位坐不上是吗?好,那他就做摄政王,将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又何惧一个傻子?“好。”
南宁王突然出声,声音洪亮无比,将满堂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他掀起衣摆跪了下去,朝着一直未说话的慕云州跪拜下去,三呼万岁。跟着南宁王一起出生入死打入京城的这帮人惊呆。“王爷?”
怎么就同意了呢?大不了咱们再狠一点儿,反正京城都在咱们手里,怎么能对一个傻子俯首称臣?跪在地上的南宁王缓缓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慕云州,又将视线移到孙坚的脸上。那眼神狠毒至极,恨不能将孙坚身上的肉挖下来。“皇上遭慕贤坑害伤了脑子,无法自理朝政。我慕淮身为皇室宗亲,先皇亲子,皇上的亲兄长,自请做摄政王,保大启疆土不遭外敌侵害,保皇权稳固,直到皇上病愈亲政为止。”
他故意死死的盯着孙坚,这些话似乎就是对孙坚说的。你个外戚,想伸手我慕氏的江山没门,正当我慕家没人了吗?至于这占了茅坑不拉屎的傻子,哼,来日方长,傻子能活几日可就不是你们所能决定的了。等他一死,我大权在握,能不能做皇帝,也不是你们这群老东西能决定的了。南宁王盯着孙坚,等着他的意见。与南宁王一脸凶煞比起来,孙坚一脸儒雅淡然,温和一笑。“那就再好不过了,摄政王。”
南宁王:“……”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他以为会磨一番嘴皮子,他应对的话都想好了。孙坚要是敢反对,那他就说孙坚想利用女儿的关系拿捏新皇,给他扣一顶外戚想篡位的帽子,最好是逼得他自行辞官避嫌。结果打了半天腹稿,啥都没说上。这一局赢了,但南宁王觉得赢得不得劲儿。差不多就这么定下来了,登基大典就在三日后。孙坚官复原职,南宁王以后就是摄政王,其他的人官职暂且也不变。商定好了之后,下朝。出了宫门时,慕淮意味深长的看向孙坚,期待他直到自己女儿失踪后的表情,会不会来自己府邸求着自己放了他女儿。哼,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若是他能老老实实的按照约定办事,他们出宫的这一刻,就是他女儿回清王府的时候。可惜没有。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王爷回来了?听说今日朝廷上出了变故,那孙坚突然反水,与王爷撕破脸……”慕淮摆摆手,阻止她絮絮叨叨的询问,“孙幼渔呢?”
这……南宁王妃面色一僵。正这时,一年轻女子突然向慕淮跑来。“父王。”
慕芸一头扑进慕淮怀里,哭成泪人。“芸儿?”
慕淮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的?快,父王看看伤到哪儿没有。”
慕淮端详着慕芸的脸,心疼的说:“瘦了,还晒黑了,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慕芸哽咽着道:“父王,芸儿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不哭不哭,回来就好,快快告诉父王你怎么回来的?那小混蛋怎么欺负你的?又怎么舍得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