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抵达了目的海域,而曼施坦因和隆美尔则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将战线进一步逼近开罗和亚历山大。
此时亚历山大正面的英军抵抗力量很强,隆美尔遇到了英国本土不多的正规部队,根据俘虏口供,他们是英国在本土重组的第51师,原先这支部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经历了索姆河战役,而在六个月前的敦刻尔克,这支部队少部分人侥幸地搭乘他们的军舰回到本土,进而进行了重组,由原先的多个苏格兰高地地区士兵组成的高地旅组成变成了混合师,还新增了一个轻型装甲旅,装备美国援助的轻型坦克。
这些轻型坦克给隆美尔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突破闪击的装甲师最害怕侧翼被进攻,英国指挥官也不傻,他集中了这些轻坦,避开正面战场,当作机动部队,专攻我们的侧翼。
这种企图在遭到空军一次拦截后,他们又相应地调动了mk。I轻型防空坦克用作野战防空,装备了4联装7。92mmbESA机枪的防空车虽然防空效率低下,但也间接地加强了他们的突破,在夜晚空军无法及时发现的情况下,他们差点取得了突破,先头部队差点被反包围的隆美尔吓出了一身冷汗,连给我发送的电文都成了罕见的长篇大论,论述加强步兵团反坦克力量以防止下次这种情况的出现,通篇看来就一个意思——希尔该加强步兵师了。
因为步兵师无法抵御英国轻装部队的集中突破,所以隆美尔不得不放缓了进攻,而另一面的曼施坦因同样因为步兵师离不开水源而进攻缓慢,英国人一边撤退一边毁坏沿途水源,部队的淡水全部需要依靠卡车,这样庞大的消耗量使得现在的部队提前感受到了未来的某种状况。
曼施坦因的电文也要求加强步兵师的自动化了,得知先进武器研发项目的他特意要求了装甲车的速度方面,还需要尽可能使其可以担负一部分后勤任务。
这样“别出心裁”的要求让我有点犯难,不得不拿着铅笔看着这封电文,想了半天不得不求助旁边的基恩道:“你说你这写的也太正式了,既有防改动的末尾横线,还有军用的连写,你帮我想一想怎么改动呗。”
基恩扭头看了过来:“艇长,这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没事,”我摆了摆手,然后用铅笔圈了一行道:“我就改一行,主要是我觉得曼施坦因将军一定是口述错了,哪有装甲车的速度要和卡车比,还要能拉东西,这完全是……”
我想说“外行”这个词,但显然并不合适,所以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形容词的我支吾了半天,却反倒让基恩更加坚信,我是要“犯错误”。
看着拒不配合的基恩,我只能在电文后批注到:装甲车以作战为主,无法兼顾后勤,应简化卡车生产流程,以数量来提升后勤能力。
但愿希尔不要指手画脚,听我的建议就行。
在处理完今天的这些陆军电文后,我总算能回归本职工作,从床上起身,将那一堆需要转发的电文交给基恩,然后我去到了指挥塔上。
大副正在这里监视着海面,现在还没有轮到我们进行水听作业,所以我们暂时浮在海上以尽可能观察海面情况。
操作潜望镜的大副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动静,一边继续观察,一边说道:“没有任何发现,海面上连一艘运输船都没有。”
“看来坎宁安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英国海军指挥官,以往那些指挥官只知道什么‘纳尔逊精神’,积极主动地进攻,而不选择对全局更有利的决策,这位坎宁安下定决心要为英国人在地中海保存一海上力量,我们还真没好办法阻止。”我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拿起望远镜,不等大副再说些什么,就朝着舰岛上爬去。
艇员们在舰岛上围成一圈,都在用望远镜警戒着周围,在我们更远处,我们的四艘潜艇呈一个弧线分布,保证能互相支援的同时尽可能扩大侦察范围。
我们的南面就是隆美尔的目标亚历山大,不过此时的港口根据空军侦察,里面已经没有任何船只的踪迹,那位韦维尔在我们地面攻势刚发起的时候便调动运输船,利用埃及绵长的尼罗河快速调动部队和物资,这使得他能在当前局面下苦苦支撑。
在舰岛上看着海面,一个上午的时间便悄然流逝,我们依旧一无所获,不过这样的日子正是潜艇兵再正常不过的作战生活。
就在下午轮到我们下潜进行水听时,希尔的电话打断了我的下午茶——
“喂,什么事,请直接说,我们马上要潜下去侦察了。”我夹着话筒道。
“你们不用再等待英国舰队了,里宾特洛甫通过他的情报分析部从保加利亚那里拿到了情报,英国人剩下的舰队被他们开到了比雷埃夫斯港,可能是我们的陆军进展太快,吓到他们了。”
“可信吗?”
“就像威廉?弗兰茨的情报一样可信。”希尔在电话里信誓旦旦道。
可他这样的保证让我原本选择信任里宾特洛甫而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因为威廉?弗兰茨的全名就是威廉?弗兰茨?卡纳里斯……
“您还是找个别人吧,根据我之前的印象,他的情报总要出错。”我直接对希尔道。
“那是因为英国人破译了我们密码,真是难以置信,不过这是通信部得出的结果,他们在使用那些圆滚滚的电子管的研究中对密码学取得了一定的进步,在经过几次验证后,他们确信了这一点,虽然英国人很聪明,没有使用那些我们故意发送的错误密码,但根据那些概率论博士的推算,完全避开那些情报的可能性为零,所以英国人弄巧成拙地帮助我们验证了这一消息,幸好我们现在和他们没有什么大规模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