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听到槿色说:“让小姐多睡一会吧,等着慈恩宫里的人来催了,我再去唤小姐起来,昨天晚上小姐应该没怎么睡着,小姐其实心里也难受着的。”
“槿色姐姐,去到别宫,是不是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别担心,小姐待我们都很好的,不会把我们当成奴婢看的。”
可是,我真的有些迷
糊了,槿色你究竟在做着什么?
我真的不明白,我也猜不透。
一会儿槿色又跟她们说:“都赶紧去吃些早膳吧,一会小姐醒来,我再叫你们来侍候着。”
“好的。”
我百般地透啊,却是猜不透。
今天是离宫之日,太阳爬起来照得雪白刺眼的。
他去上朝了,那上朝的钟声,悠悠扬扬老远。
合该要发生的事,有时候是想躲也躲不开的,只要防着一点就好。
亏得我真把她当成心腹,原来什么人也不可以相信。
就连和自已睡一床的最爱男人,也是不可以相信的。
宫教会我很多,我这懵撞的性子,的确是太不合适了。
我起身,还是槿色来侍候着我的,如往常一样,细心得紧。
好些时候有一个公公急急地跑过来说:“太后娘娘传旨,让你们速速出宫,随行侍卫奴才已经安排好了。”
“凤印在凤仪宫里。”
“太后稍些时候会派人去取。”
真是奇怪,太后还没有起来吗?
这老家伙,就想着我出宫呢,按道理应该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啊。
“小姐,小心些。”槿色扶我上了马车。
罢,再奇怪的事,以后也与我无关了,出了这里,以后我就是我,再也不是皇后傅天爱了。
有些孤寂,有些心痛,太液湖还是铠铠白雪不曾消去,好些御医急急地往慈恩宫里跑。
我支着下巴看着这里的一切,情葬在这儿了,终将离开这个大大的金笼子,可是依然说不上开心。
“这是怎么了?”好奇的宫女问了起来。
“君才人昨天晚上肚子痛。”一个侍卫说:“快些走吧,都要离开宫里了,这些事与你们再无关系了。”
出了宫门,往北走。
北边的城门好是远,颠簸了几个时辰还没有到。
“小姐,快到城门了,吃些东西再出去吧。”
“好。”在外面吃的,总该也会比她亲手做的要来得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