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啊……”纪宣灵长叹一声,“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离开?”
云幼清无言以对,唯有沉默。
他不会任性地叫纪宣灵留下,更不可能随他远赴西南。
按理说,这么多年他都独自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偏生心里总有股抑制不住的恐慌,只有看见纪宣灵,才能安下心来。
也不知云幼清自己在心里想了点什么,翻了个身,勾着他的脖子就挂了上来。
“我总怕一转头,你就消失不见了。”
从前他孑然一身,故而无所畏惧,如今……
牵绊太多,反倒容易瞻前顾后。
纪宣灵顿住,而后似真似假叹道:“皇叔可真会倒打一耙。”
明明离他而去,最后消失不见的人,是你才对。
可惜云幼清对自己的罪行一无所知。
尽管如此,纪宣灵还是贴着他的额头和他保证道:“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来。”
“嗯……”云幼清轻轻应了一声,因为埋在他怀里的缘故,有些瓮声瓮气的。
纪宣灵心底像是被什么拨弄了一下,一阵酥麻,他说:“我爱你……”
云幼清抬起头来,撞进他眼底似水的温柔里。
“阿宣,我……”
纪宣灵以吻封缄,细细品尝舔舐着。这时的云幼清格外听话,让张嘴就张嘴,并且格外主动,还会时不时的仰头回应。
“不用那么早告诉我答案,等我回来再说好吗?”他一手遮住了云幼清的双眼,“记得好好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龙武军训练有素,很快便整装待发了,只等粮草备足,随时可以出征。
云幼清经常醒过来就到处找纪宣灵的毛病好了不少,但这名声大约是救不回来了。
他索性破罐破摔,懒得去解释了。
陈庭替他去摄政王府取来了自己用了十多年的配剑,正好今日纪宣灵的盔甲也送来了,云幼清便让他都试上一试。
“这是给我的?”
纪宣灵穿上盔甲后气势更盛,他接过云幼清的配剑,一如往常那般玩笑道:“皇叔是要送给我做定情信物吗?”
“这把剑跟了我许多年,今日赠予陛下,望陛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云幼清说着,顿了顿,又道,“他日凯旋,便如陛下所言那样,用来做信物也无不可。”
“我可记下了,来日不准耍赖。”纪宣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