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箐听得咂舌:
“这么多?”
常管家对他笑着摇了摇头:“侯爷既然想在苏姑娘面前表现一番,咱们做下人的也不能拖后腿。”
再说了,府中若真的少了什么,侯爷还能进宫和圣上求。
在这方面,圣上向来不舍得缺短侯爷。
沈玉案全然不知道他的这点小心思几乎传遍了侯府。
翌日,松箐早早地就将茶叶用锦盒装好,亲自跑了一趟郎中府,许是早就得了吩咐,他一报身份,小厮就将他请了进去。
没多久,松箐就在郎中府见到了苏姑娘。
在前厅中,是苏夫人先接待了他,眼中有些打量,但却有分寸地什么都没问,紧接着苏姑娘就出现在了会客厅。
苏韶棠见到松箐时,还朝他身后看了看,觑见天色,她掩唇偷笑:
“这才何时,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辰时左右,苏韶棠刚起床洗漱,就听下人来报,安伯侯府的人来了。
侯府靠城东,靠近常荣路,而郎中府在昌宏路的西巷,这一趟的路程怎么也要花费半个时辰。
松箐讪笑一声,心中也知道侯爷的举止有点急切,他忙忙转移话题:
“不知苏姑娘喜欢哪种茶叶,侯爷让属下多送了几种来,还望苏姑娘喜欢。”
松箐不是一人来的,还带了两个侯府的小厮,捧着几个锦盒,交给了郎中府的人。
锦盒被掀开,苏韶棠打眼一瞧,都
是宫中贡品,寻常人莫说喝,见都难见一面,沈玉案显然有将她昨日的话记在心中。
苏韶棠轻笑了声,冲着松箐星眸弯弯:
“侯爷有心,还要请你替我多谢侯爷。”
松箐知道礼没送错,就松了口气,不再耽误时间,冲着苏韶棠和苏夫人躬身请辞。
等侯府的人都离开后,苏夫人才转头看向苏韶棠,瞪圆了眼:
“你什么时候和安伯侯认识了?”
苏韶棠答非所问:“娘,让人泡一壶白银针吧。”
苏夫人一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最终还是依了她,只是有点纳闷:
“你不是不爱喝白银针吗?”
她曾经从国公府带白银针回来,只两三次后,苏韶棠就告诉她,她不爱喝,以后不用从国公府特意带茶叶回来。
苏韶棠头也不抬:
“不是不爱。”
简短的四个字,苏夫人立即意识到,曾经她说不爱喝,只是不想让自己在国公府被低看。
苏夫人忽然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儿。
怪她无用,她女儿能享用的最好的物件,不过都是国公府嫡出一脉看不上眼的东西。
她一生只得了一儿一女,棠棠自幼乖巧贴心,她是恨不得将这个女儿捧上天。
人人都道她骄纵女儿,可她亲眼见过国公府嫡出一脉是什么待遇,她再怎样娇宠女儿,又如何跟那些真正的世家贵女相比?
为母后,看不得子女比旁人差劲,她只能尽量地对子女好些。
苏夫人低声道:
“你喜欢喝,就都送去你院子中。”
苏韶棠将锦盒中的龙井挑出来:“我可不爱喝龙井,但我记得爹爹爱喝,碧螺春我也不爱喝,我只要白银针和信阳毛尖就好。”
苏夫人骤然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