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终南放不过自己。
这几天,他只是在拼命回避而已。
&ldo;顾终南,你怎么了?&rdo;
额上的汗顺着下巴滴落下去,在被唤醒的那一刻,顾终南全身都是冰的。大抵是冷到极致,回神之后,他的身体也稍微回暖了些。
她一直都可以走,但一直没有走,她还在认认真真听他说话,还在担心他。
&ldo;小黄连……&rdo;他开口唤了一声。
顾终南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稳,丝毫颤意都没有。可不知道为什么,陆青崖被这一声弄得很难过,莫名感染上了他的情绪。
&ldo;我在。&rdo;
顾终南轻闭上眼睛,喟叹道:&ldo;还好,这次我救出你了。&rdo;
他看起来欣慰,然而,不久又垂下头去,带着遗憾和歉意。
&ldo;陆元校长离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那么对你,对不起啊。&rdo;
这句对不起来得突然又莫名,陆青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道歉。在她的记忆里,那是一段灰暗的时光。如果她是一个人,如果没有顾终南,她不一定挺得过。
他实在帮了她许多。
&ldo;你对不起我什么?&rdo;
没料到陆青崖会这么问,顾终南微顿:&ldo;就是,当初我对你不大好。&rdo;他反思道,&ldo;我嫌你烦,还打晕了你,我……真是挺浑蛋的。&rdo;
他说的这一段,陆青崖没有什么记忆了。她记得的是他为她跑的那些地方,为她说的那些话。以及在陈伯拦她的时候,他为她开的那道锁、那扇门。
&ldo;你打晕了我?&rdo;陆青崖显得有些迷茫,&ldo;什么时候?&rdo;
摇了摇头,顾终南收了之前的情绪,认真地对她说:&ldo;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恶意,你若是分辨不清,便多注意一些。记得好的没错,但别人对你不好的那些地方,你也得记一记才行。&rdo;
陆青崖不假思索地反驳:&ldo;可你没有,你很好。&rdo;
可你没有,你很好。
这七个字陆青崖说得肯定,如果顾终南不是顾终南。如果他失忆了,他几乎就要信了,信了自己真对她很好。
他摇摇头:&ldo;你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我在哄你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你就这么确定我对你好?啧,就说了你很好骗,还不信。&rdo;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