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应道:“是,是。长者赐,不敢辞。翟公若有赐,善道亦不敢辞。”
徐世绩一笑,按住腿,起身来,说道:“打了三四天的仗,又连着喝了三天的酒,一日不得歇,想你也定疲累。二郎,你回去吧,这两天给你放个假,你好好休息一下,不必再来听差。”
李善道忙跟着起身,应道:“诺。”
“你去吧,俺收拾下,去进见翟公。”
李善道等徐世绩入进室内后,倒退了几步,然后这才转身出院。
才出院子,身后传来了刘胡儿的叫声:“二郎,且做稍等。”
李善道停步回身,入眼看到,刘胡儿与一个小婢,从屋内出来。
等刘胡儿他两人到至近前,李善道笑问说道:“刘贤兄唤我,不知何事?”
刘胡儿笑吟吟地说道:“二郎,这是大郎赏你的。”说着,指了下垂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婢。
李善道怔了下,说道:“赏我的?”
“大郎知你在谷中无人伺候,因专门选了此婢赏你。抬起头来,让二郎看看你。”
这小婢把头抬起,迎面向李善道,由他观瞧,同时目光下垂,不敢与他对视。
却见这小婢年有十六七,柳眉杏眼,朱唇粉面,五尺余身高,生得珠圆玉润。
李善道认了出来,这小婢是跟着徐兰一起来寨中的几个侍婢之一。此婢在那几个侍婢中,长得最好看,甚至比徐世绩用的那两个婢女也都美貌。李善道对她很有印象。
收回目光,李善道说道:“这、这如何使得?”
刘胡儿嘻嘻笑道:“大郎今天一早,就把此婢从徐大家处讨了来,专等二郎你来,便赏赐与你。二郎,大郎说了,你刚说过,‘长者赐,不敢辞’,这小婢你就莫做推辞,带将回谷吧。”
“如此,善道只有多谢大郎厚爱。”
去时一个人,回来两个人,多出来的这人还是个花容月貌,香喷喷的小娘,当李善道领着这婢女回到谷中时,散在谷中吃饭、打熬力气或者闲聊玩耍的诸汉子们,个个惊奇地瞅来。
高丑奴也是惊奇,他比这小婢高了两头,俯看着她,说道:“二、二郎,这是、这是谁?”
李善道倒是由此想起,他还不知这小婢的名字,问道:“我还没问你叫甚,你叫什么?”
“回郎君的话,小婢贱名裹儿。”
李善道点了点头,回答高丑奴的话,说道:“她是徐娘子的侍婢,徐大郎见我在谷中无人伺候,便把她送给了我。……果儿,这是丑奴,你俩认识认识。”
裹儿敛衣衽,口道:“万福。”冲着高丑奴行了个礼。
高丑奴咧开嘴,呵呵笑起。
“你笑甚么?”
高丑奴挠着头,说道:“说话真好听,跟唱歌似的。”
“你这痴汉!领她先去茅屋吧。昨日伏生摘的果子,剩得还有,你拿给她吃。”李善道笑与裹儿说道,“你名果儿,我这里不比徐大郎处,没甚请你吃的,些许果子,便你先吃了。”
“回郎君的话,贱婢的裹,不是果子的果,是裹东西的裹。”
听这裹儿话头,她居然还像是个识字的。
李善道笑道:“好,裹东西的裹,我知道了,你先去罢。”
高丑奴领着裹儿去了,王须达、陈敬儿、罗忠、秦敬嗣等围将上来。
陈敬儿、罗忠、秦敬嗣的视线,不免的还在往裹儿娇媚的背影上望,王须达却是真好汉,眼中无美人,他凑近李善道身前,迫不及待地问出了他憋了一早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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