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陆霁渊都陪着盛晚棠去见程宵,喊他的名字。
程宵的身体状况没有一丁点的起色。
第三天。
盛晚棠走到医院,却发现病房门是开着的。
她加快步伐走进去,怀里的鲜花花束掉在地上。
病床上消瘦憔悴的男人正伸着手臂配合医生做检查,氧气面罩取掉了,脸上还留着戴久了面罩后的红印。
那张在她面前一直保持温和儒雅面具的脸,此时冷淡得让人的心寒。
这才是程宵真正的模样。
如果忽略他如今这脆弱到极致的模样,他此时很有威慑力。
“陆先生,陆太太。”程家保镖道。
程宵闻声,猛地抬头,看到盛晚棠。
那一瞬间,男人眼里全是仓皇无措和躲闪。
他差点忍不住让人挡住盛晚棠的眼,让人将盛晚棠带出去。
他……
不想让盛晚棠看见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
但是,来不及了。
他是听到盛晚棠喊他才醒来。
原本以为那是一场梦。
原来不是。
程宵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于她的到来,她的关心。
难过于,他如今的这样,让他出现在陆霁渊面前都自惭形秽。
见程宵的眼神几乎黏在盛晚棠身上,程朗原脸色不好看,儿子已经醒了,他应该提前让人把盛晚棠给拦在外面。
病房里一室安静。
只剩下测量仪器‘嘀——嘀——’的富有节奏的声响。
“棠棠。”
最终是程宵打破了寂静。
盛晚棠笑了笑,想把花捡起来。
陆霁渊先她一步,一手扶着她,一手把花束给捡起来,放在程宵的床头。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短短半秒,尽是无声硝烟和某种默契。
医生护士做完检查,陆续离开。
程宵看了眼站在床尾的父亲,后者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