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二人的询问,习隽野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松,可能有酒精的推动,又或者想找个参谋分析,秘密像泡了水的海绵,越压越重,不堪重负。
习隽野喝了一大口酒,开口道:“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他说得平静,却明显感觉心里的重担轻了几分,他压了太久,无处倾诉只会让情绪越积越多,像一个越滚越大的线团,最后迷失万千线条里,找不到头尾和初心。
“你说……什么?”齐若哲以为自己喝多了,要么就是习隽野喝多了,震惊道,“你再说一遍?你喜欢什么?”
沫沫也怔愣地看着他,没有回过神来。
先前他厌恶同性恋的形象深入人心,重度恐同的人喜欢上同性,简直是天方夜谭,令人难以置信。
习隽野又一次重复,“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齐若哲瞪眼张嘴,破碎的气音从嗓子里逼出来,“不是……兄弟,你……你当初不是……”
“是,我很厌恶同性恋,”习隽野又给自己开了一瓶酒,狠狠咽下几口后,沉沉地说,“但是我最近遇到一个人,和我印象中的同性恋不太一样。”
“……”齐若哲咽了口唾沫。
“他……很招人疼,”习隽野想到夏以酲骄纵蛮横和可怜委屈的模样,眼底些许微不可察的温柔,“我拿他挺没办法,他家里情况不好,父母亲人都不管他,我看到他无助的样子,心里不舒服,想照顾他。”
齐若哲小心翼翼地问:“是……你那个舍友……吗?”
习隽野颔首。
“操,我就知道!”齐若哲拍了一下桌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就是被带坏了!你和我这个钢铁直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变弯?同性恋果然会传染!”
“你少放屁!”沫沫揪他耳朵,“同性恋怎么就是学坏了?你是直男你了不起?你高贵?”
齐若哲的背脊软下来,连连道歉,“没有……我哪儿高贵呢?最高贵的当然是老婆,我们要尊重不同声音,包容不同群体。”
沫沫松了手,看向习隽野,“所以你在犹豫要不要给他表白吗?”
“他给我表白了。”习隽野的嗓音有些哑。
“我靠,”齐若哲顿时来劲儿了,拿起一片西瓜塞进嘴里,“还是双向啊?然后呢?你答应没?”
沫沫:“你傻啊,要是答应了怎么还会是这个鬼样子?”
齐若哲:“是哦,你拒绝了?你不是喜欢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