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之间有前男友这样一层尴尬的身份,也不至于让习隽野变成这样。
“需要我再讲一遍吗?”习隽野问。
“……”夏以酲想说不用,可是盯着平面图脑袋空空,一个字也没装进去,只能涨红脸,别扭地嗯了一声。
习隽野重新给夏以酲讲了一遍,着重说了他的个人办公室和需要搭建的直播室。
这次夏以酲很认真地听讲,发现一个问题:“怎么没有洗手间?”
习隽野:“看来这次好好听了。”
“……”
习隽野还是和以前一样,总喜欢“嘲弄”他。
直男缺根筋,总喜欢把他逗得火冒三丈又自作自受地把人哄好,有时候哄不好就把人诓上床,最后“强迫”变成苟合。
这一刻夏以酲意识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从这段恋情里走出来。
当初一鼓作气删掉习隽野的所有联系方式,连夜搬走,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曾经的种种,当他终于以为可以平静面对那段遗憾又失败的感情时,习隽野出现了。
一场见面,一次通话,轻而易举地勾起尘封的记忆,字里行间藏着过去的甜蜜。
夏以酲习惯性地用手捂着胸口,试图缓解心脏的不适,稳住声线,“那当然了。”
“洗手间的位置暂时还没确定下来,”习隽野说,“后面确定好了我会给你看。”
夏以酲问:“为什么没确定好?是不好安排位置吗?”
习隽野顿了顿,缓缓开口:“因为急着发给你。”
“想找个借口和你联系。”他的声音低下去。
夏以酲呼吸一滞,心脏更疼了。
房间里很静,只有电脑屏幕的光线让屋内不至于完全黑暗,电话那头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习隽野打电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相框中的照片,仿佛鲜活明媚的人近在眼前,望梅止渴,时间将夏以酲的脸在他的脑中刻画得更加深刻。
“今天的见面太意外了,我没想到会是你。”习隽野沉沉地说着,“很多话来不及问。”
“———你还好吗?”
这句话习隽野下午问过,夏以酲只当是客气的问候,这会儿再次问出来,他几乎是立刻红了眼眶。
“你……下午问过了。”夏以酲尾音发颤,有些哽咽。
“下午有别人,”习隽野说,“不一样。”
绵延不绝的酸疼从心脏为朝周身蔓开,这样久违的痛感让夏以酲疼得直不起身,捂着胸口倒在床上,把手机按在枕头下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缓解快忍不住地啜泣,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在被单上晕开一圈儿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