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敛劝慰道:“大人也是被歹人蒙蔽,现能为解阳百姓讨回公道,便无愧为解阳的父母官。”
县令神色一凛,郑重道:“少侠放心,我定将此事上奏知府大人,还解阳百姓一个公道!”
喻子敛是信的,许多百姓还在堂外听着,他当众承诺便一定会去做:“如此,我等还有要事,便告辞了。”
顾琼在旁边瞥了他一眼,明明什么力也没出,少侠这称呼却也敢认,她又看了眼喻戎,他站在喻子敛身后,神色肃然尽忠职守,没有半分不快。
傻瓜。
虽然县令极力挽留,但他们还是告辞了,出了衙门,喻子敛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顾琼抱拳道:“那……姑娘,我们便就此别过了。”说罢,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生怕她要继续跟着似的。
顾琼瞧了他一眼,又瞧了下旁边冷漠的喻戎,颔首道:“就此别过。”
喻子敛闻言很明显松了口气,不禁露出笑容,白皙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神采:“再会。”说完带着喻戎走了。
桂圆见他们走远,拉了拉顾琼的衣袖:“小姐,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顾琼看着两人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道:“听天由命。”说罢也潇洒而去。
晌午日头正烈,喻子敛和喻戎在郊外一个茶摊歇脚,远远便见一个熟悉的红衣女子走进了茶摊。
这么快就再会了,刚才不是说了就此别过吗?怎么她们又跟来了?想着心里有些揪起来了,莫不是真的缠上他了吧?
谁料,顾琼走进茶摊,就好像不认识他们一般,和桂圆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壶茶解渴,那样子就是单纯路过的样子。
喻子敛松了口气,但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她只是碰巧遇上他们了吧?
喻戎也看了眼那个红色的身影,她虽坐在这简陋的茶摊里,却能自成一景,让人想忽视都难。
“公子,我们再歇一会儿,早些赶路吧,前面还有个山头,天黑前翻过山头才有地方过夜。”
喻子敛闻言点点头,道:“喝完这杯茶便上路。”说完,目光又落在顾琼身上,她是不是没有看到他们?该不该上前打个招呼,好歹是有一面之缘的人,不打招呼有失周到吧?但,他似乎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喻戎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公子因为容貌出众,自小便被女子众星捧月,因而也有些畏惧女子的热情,平时见了女子都是躲闪不及的,却在那人身上的目光停留这么久,莫不是上心了?那女子一看便不是等闲之辈,绝非良人,万不能让生性单纯的公子误入了歧途。
喻戎想着换了个地方站,将他的视线挡住。
视线被挡住,喻子敛也回了神,暗怪自己无礼,怎能盯着人家姑娘看呢?
喝完了茶,喻子敛和喻戎继续赶路,喻子敛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顾琼和桂圆还在亭中吃点心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似乎真的不是故意跟着他们的。
喻戎注意到他的举动,眉头有些皱了起来,在喻子敛回身后,也回头看了后面一眼,适逢顾琼抬起头,对上他遥遥的目光,勾唇一笑,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
喻戎心头一跳,暗道:祸害。
进了山间小路,那小亭就再也看不见了,山中极静,偶有飞鸟走兽的声音,不知走了多久,后面传来女子的说话声,他一回头果然看见了不远处的红衣,又是她。
喻子敛自然也听到了,看到顾琼和桂圆,没了之前的防备,反道:“看来那位姑娘和我们同路,她们两个女子在山中行走会不会不安全?我们要不要邀她们同行啊?”
前不久还疏远他们的喻子敛,居然主动相邀了!喻戎不得不感叹那女子的心计,她的进退得度竟将他家公子的防备化解了。
“公子,毕竟男女有别,不好同行,再者那位姑娘的丫鬟力大无穷,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喻子敛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道:“那好吧。”
喻戎瞥了眼后面的人,脚步一转,带着他家公子走向了岔路,是不是故意跟着他们,一试便知。
果然,不过多时顾琼和桂圆也跟过来了,而且脚步越来越快有追上他们的趋势。
喻戎停下脚步,回身戒备道:“你们跟着我们意欲为何?”
一听这个,本来放下戒备的喻子敛闻言也有些紧张起来,玻璃珠般通透的眸子看向顾琼。
顾琼白他们一眼,道:“我们不认路,这山中只有你们也在赶路,我们不跟着你们难道跟着鬼吗?但凡这山中有别人,我们绝不跟着你们,好像本小姐有多稀罕跟着你们似的。”
那样子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连桂圆都佩服她家小姐的厚脸皮了,她家小姐明明是故意跟着那个天下第一美男嘛!还不承认!欲擒故纵!哼!
她说的话太过直白丝毫不留情面,喻子敛不禁被说得有些脸红,歉然道:“实在抱歉,是我们多虑了,既然如此,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和我们同行吧。”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相邀难免有些失礼。
顾琼唇角一勾,道:“那好吧,算你明事理。”说完,理所当然的和他们同行了。
喻戎快被他家公子的单纯气死了。
由于方才刻意走岔路避开顾琼,此时已与正道相去甚远,怕是天黑之前无法下山了,山中夜路难行,晚上必然要在山中过夜,需趁着天亮猎些飞禽走兽果腹才行。
找了一处有溪流的地方停下,喻戎从行囊中取出弹弓,这弹弓是特制的,比普通的弹弓射程要长很多,且比□□更好携带,弹丸也与一般的弹丸大不相同,猎些飞禽野兔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