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弘璃抓住她的小手亲了亲,笑道:“今日是个好日子,我高兴便想舞给你看。”
只要她喜欢,他做什么都可以。
明珠的脸上余潮未退,却因他的话再次染上了艳丽的颜色,咬了咬下唇抬头在他下巴上印上一吻,遂抿嘴笑道:“那,就有劳皇上了。”
松手,那人勾起一抹近乎于邪魅的笑,大掌往她脸上揪了一把,随即起身,不过眨眼功夫,身上的白色里衣竟换成了那妖艳的红衣。
明珠诧异地揪紧被子坐起身子,下一刻竟听到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乐声,丝竹之音犹如天籁,环视四周找寻好一会儿,却依旧不知这声音是从何处而来。
本该清幽的兰花之香竟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浓郁起来,让明珠几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着一袭红衣,风流妖娆,他便如那夜间最致命的精怪,鸾回凤翥翩跹而舞,仅一个回眸,便让明珠脑中浮现出了初见他时的情形。
那一年,他也如这般身着一身红衣,那时三月春光,落英缤纷花飞花舞。
他为男子,却拥有比女子还要曼妙的舞姿,一颦一笑皆美不胜收,尤其那双单纯得不染任何尘埃的眸子,没有迷惑人的意思,却只那一眼便让人陷进去了。
从此万劫不复,至死不休。
“殿……下……”
动了动唇,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已经到了她面前,以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
“在想什么?”他凑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看得明珠心头一紧,忙撇开了视线,有些慌张地说道:“没,没什么……”
她这是怎么了,分明就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怎的尽想哭去了。
“你说谎。”
郎弘璃松开她的下巴,方才还响着的丝竹之音竟也随着他动作的停下消失了。
他捧着明珠的脸迫使她看着他,忧心又疑惑地说:“可是我又做了什么事让你难受了?”
明珠一听,生怕他多想了,忙吸了吸鼻子说:“没有的事,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是快些上榻吧。”
丢脸,她怎能说是因为她忽然就想起了自他们相识后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忍不住就想哭呢。
郎弘璃看了她一会儿,这次倒是没逼她定要说出来,只换了衣裳重新回到床上后紧紧抱着人不松手。
明珠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眼眶热热的,没有睡意,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头顶忽而传来一声轻叹,让她的心跟着一紧,只还未开口,便听得他说:“宝儿,我会喜爱你一辈子,我们一起变老好不好?”
他自觉不会说情话,也不知要怎么样才能让怀中人高兴,但他却总想对她说很多话。
明珠本已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的,可偏生他就是要将她的眼泪惹出来,举起拳头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不痛不痒。
“皇上,你成心的是吗?”
抬起红红的眼,明珠从未这般无力过,对他无力。
郎弘璃捉住她
的手笑而不语,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以行动表达了他现在的喜悦之心。
……
同年六月,倾城郡主远嫁北疆,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远嫁他国的皇族之人。
次年九月,恭南王退位,玦世子继之。
十一月,郎倾凌受封谦王,于下旬迎娶丞相之女秦贞贞。
十二月底,正是寒冬腊月之际,明珠被诊出再孕,这可把皇帝高兴坏了,当即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两年。
“母后,父皇今日又生气了。”
从学堂回来的凛儿趁着自家父皇未归之际在饭桌上开始告起自家老子的状,已经七岁的他从半年前开始就被皇帝陛下每日早晨拎到勤政殿旁听了。
今日,他家父皇因政事与丞相大人发生了争执,还摔东西了。
明珠给坐在边上的小冽儿喂了一口饭,扭头看向凛儿,笑着问:“父皇发火,凛儿可会怕?”
大儿子随了那个人,小小年纪分明还未长开,眉眼处却已风华尽显,只这乖巧的模样与那人完全相反。
凛儿瘪了瘪嘴,跟个小大人似的叹气道:“孩儿都已经习惯了,父皇就这么脾气,也就只有在母后面前才会听话,所以母后。”
小家伙突然端坐,很是认真地看着自家娘亲,说:“父皇就靠你压着了,旁人奈何不得,孩儿还不想小小年纪就被吓出心脏病来,不然母后可就看不到你心爱的凛儿了。”